只是增加了肌肤间的摩擦。
他语气中带着嘲讽和嫌弃,“血流了三天三夜都没事的神使,居然会在温泉泡晕过去?还真是出息。”
虞思眠听着他讽刺的话,却也感觉到了他越来越强的侵略性。
她被侍女轻轻绾起的头发在落水之时全部散落,栗色的长发浮在了水面。
连祭看着她,血色的池水,绮丽的画面,她却依然清丽无双,宛如一尘不染,不像自己宛如泥潭里爬出的毒藤,洗不干净一身的血污。
他用冰冷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脸。
被视为神的女人啊?
那个和自己对立的存在。
那他这个恶鬼就试一试渎神是什么滋味。
池水中他的手沿着她的背脊下滑,惊起她一阵阵战栗,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越睁越大,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那个凶神恶煞的自己。
连祭的手到自己腰窝的时候虞思眠把喉咙中的惊呼压了下去。
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晰一些。
连祭再次开口:“你还没说当时看到那些景象是什么感觉?你当时可是岔开了话题。”
虞思眠现在可以确认,果然,连祭在这件事上没有过去。
她有一些意外,他杀人不眨眼,从来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比如在柳家村布血阵准备杀全村老小的时候,他可没有半点犹豫,也不见丝毫反省。
而现在,他却开始在意这些事。
难不成说,他变了那么一点点?
“说话,当时看到那些景象时是什么感觉?”
她凝视着他的双目,不像原来那样总是躲闪,眼中的惊恐渐渐化开,变成了温柔。
她说:“谢谢你。”
连祭:“什么?”
“谢谢你来救我。”
“老子说了跟你没有关系……”
“谢谢你让连暮开了城门。”
“你听不懂话是吧,跟你……”
“谢谢你。”
“你……”
“谢谢你。”
谢谢你——谢谢你——
虞思眠的这句话在血池的洞窟之中回荡。
祭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准备继续往下移动的手也停在了原处。
虞思眠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与自己那么长时间对视。
她红唇再次微微张开,“对不起,这句话我说晚了。”
“你来救我的时候我很高兴,我一个人在蛮城我很害怕。”
就算她可以治疗血疫,但是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此后粮食紧缺的问题,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都可以失去理智,何况是魔,无论是旁边的炽灵,还是巫医月都不能带给她安全感,唯有连祭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才踏实了下来。
她被是是非非蒙蔽绕晕了头脑,在黑与白之中不得答案,她架在神的位子下不来。
她想做到公证和完美。
但是其实,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不是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