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回过了神来,笑道,“老先生有事吗?”
孙老先生笑呵呵道,“我看壮士年不过弱冠,却着戎袍,配长枪,想来是个练家子了?”
法海笑道,“托先生高见,安明是练过几年武,但是本事衰弱,此番入长安就是想拜个大能耐的师傅,学个一招半式,顺带也好在长安闯个大大的名头。”
孙老先生和须笑道,“长安奇人异士无数,壮士此番定然不会落空。”
“希望吧!”法海看着那老儒背后的木箱,试着道,“孙先生饱读诗书,想来这书柜木箱里有不少书籍吧,这些夫子言语可否让安某看一眼?安某也好学一些夫子的本事。”
说着话,法海抬手就要去动木箱。
那孙老先生看此,急忙抬手拦住了法海的手,“壮士太客气了,这书柜里哪儿有什么书籍,不过是老朽的一些换洗衣物,见不得外的,见不得外!”
“先生太谦虚了,像您这样学富五车,文才浩然的大学者,没有个书柜,怎么可能?夫子曰,子所求,吾必教,安明诚心诚意求问,还请先生成全。”
“安壮士,实不相瞒,这书柜里真的没有你要的夫子书籍?”
“我不信!除非先生打开让我看看!”
“这个不能打开!”
法海非要看,那孙老先生就是不让,这一来一回,法海手腕运力,那孙老先生身子微微倾斜,他这一倒直接就把那木箱门给打开了。
木箱门开启,一大盘烤的兹兹冒油热气弥散的烤鹅托盘,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一刻,车厢里气氛有些尴尬。
法海反应神速,郎郎笑道,“我曾听人说,夫子圣言对于孺子书生犹若烤鹅大餐,让这天下读书人垂涎无比,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如此烤鹅,想来是一顿极大的夫子圣言了!”
孙老先生听此,笑的比哭都难看,“壮士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你我共同品尝这圣人言语可好?”
“好!”
烤鹅放在了二人之前,法海抬手笑道,“先生请!”
孙老先生礼貌道,“壮士请!”
法海抬起手来,“那,我开始了啊!”
下一刻里,法海一手点在了烤鹅的左翅地方,只看到法海双指遥遥隔空一弹,下一刻里整个烤鹅猛地一颤,更快,烤鹅周身的烤肉一片片的落了下来,木托盘里瞬间就剩下了一个烤鹅骨架子。
先生看着法海神乎其神的脱骨鹅操作,笑了起来,“壮士好本事,只是我们既然是享圣人言语,那就该有些许说辞。”
法海道,“什么样的说辞?”
老先生道,“这烹小鲜犹若治国,今天不若与壮士谈一谈治国之道!”
法海一怔,治国言论,什么跟什么啊!
法海笑道,“在下一介粗人,就会舞刀弄棒,哪儿懂什么治国之道啊?”
听法海说自己不会,老先生顿时来了兴趣,“有道曰,纵横之术。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辩,与辩者言依于事,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豪,与贫者言依与利,与战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
法海听得很郁闷,我是个和尚,我就会阿弥陀佛,你给我说个锤子的治国理论?咱俩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麽!
而老先生却是说的很尽兴,甚至说说着还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比划起来,那个模样,仿佛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愿意听课的学生,疯狂的老师欲望,仿佛三百年没上过课一样……
终于,法海忍不住了,法海抬手道,“停!”
老先生道,“壮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