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腊月,折邵衣天天紧张。三姐妹天天早出晚归,别问,问就是官绣的事情。
再加上宁五已经不来了,那慈幼院便又在她们手里,大家集思广益,想着怎么把这个冬日度过去。
茶楼里面还有宁五花本该买棉衣的银子买来的各种茶碗和屏风,折邵衣跟她们商量了下,干脆将所有的东西再卖出去,卖出一点银子是一点,通通都用到慈幼院去。
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这事情就这般解决了,谁也没再提起。倒是之前站在宁五那边的姑娘们左右不是人,刚开始面色不好,后来看也没人说道,才又安稳下来。
官绣正是缺人的时候,她们因为心虚,倒是一直努力做事情。小凤当时还看不过去,问折邵衣怎么不赶走她们,折邵衣却笑起来,“都是为了官绣做事情,她们也忙了四五个月了,做的是实在事。”
她道:“你想啊,这就好像是党派之争,她们不是不好,只是‘宁党’,但人是好的。”
能折腾到现在的,都是诚心诚意做事情的。
秦青凤:“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她性子眦睚必报,宁五在她眼里就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带累了折邵衣。她还特地带着折邵衣去宁国公家转了几圈。
去的时候就抽出自己的鞭子甩,一甩一甩的吓唬人,偏又不进去,只站在门外冷笑。
去了三天,宁五三天没敢出来,还是宁国公亲自又去了一趟皇宫,皇帝大笑一次,叫了秦青凤去,明着训斥,私心里看笑话,看完笑话之后,秦青凤才没有再带着折邵衣去堵门。
宁五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这梁子结下了。不仅跟宁五结仇,跟赵贵妃也结了仇。
这期间倒是还有一桩事情。赵贵妃倒霉,皇后欢喜,于是出主意的折邵衣更得她心意了,送了一箱子黄金过去。
折邵衣捧着黄金睡觉,先是狂喜,然后就是失落。光看不能用,哎,只能做传家宝。
这事情便被赵贵妃知道了。她不敢明着朝皇后和太子妃下手,也不敢直接朝折邵衣下手,那般就太蠢了,只要下了一次手,下次折邵衣但凡出点事情,太子妃都能想到她的头上。
宫里的女人报仇,必定是细细思量过的,从不敢莽撞,于是便委婉的开始给折家好看,从文远侯府下手。
文远侯一家吧……人说多也不多。三个衣她不能直接动,免得留下把柄,唐氏总不出门,无欲无求的,她找不到攻击的点,但是文远侯可以啊。
文远侯经常出门,还总出入诗社,赵贵妃就叫人引着他往赌坊去。文远侯第一次去,赢了一百两。他见状心喜,又去了一次,就这一次,输了一千两银子。
这若是别的侯爷,也不当回事。但是文远侯……怎么说呢,真就是身无分文,而且他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即便赌钱了,是吧,那在他眼里赌钱也是一种畅快的贤士活法。
但是输了一千两银子,那怎么样也不能继续堵了。一千两就一千两吧。
引着他来赌钱的人:“……”
他笑着道:“你若是没有,我就借给你。”
文远侯:“不用借,不用借,我有银子。”
他回去拿银子了。
结果拿来的是字画。
赌坊的人:“……是名画古董?”
文远侯有些羞涩,“不是,是我的字画。”
当时众人就觉得这人估计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