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前随古建军走到病房,看到二美躺在床上,手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几乎缠满两只胳膊,脸上也有一处贴着胶布。
陈前急了,这不会是破相了吧?
他失声哭出来。
古建军急忙把他拉出病房,道:“别在病房里哭,让二美好好睡一觉,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
明明已出了病房,陈前仍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来。
现在他后悔死了,明明他都不满意聘礼,为啥还带着大美来相亲呢,还搭上一个二美。要是二美脸上破了相,该怎么办?好好的值钱的一朵花被他自己给折了。
越想他越恨自己,啪啪两巴掌打在脸上。
“大叔。”古建军拦住他道,“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
先前古建军听几个丫头说,大概知道怎么会事。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大美来相亲,不来相亲就不会给坏人可趁之机。”
“你总不能让大美一直不相亲吧?”
陈前给问住,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古建军,突然问道:“你也是年青人,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跟你相亲的姑娘脸上有刀伤,你介意吗?”
这话问的直白,古建军没有多想,猜陈前担心二美破相,将来不好找婆家。
这十来年,他一直在跟他爹斗,都忘了相亲这会事。他想了想,“不介意吧。”
只是语气不够坚定。
陈前再次确认,“真的不介意?”
“我也不知道,我都没有想过相亲的事。”古建军说了实话,觉得不能误导为儿女操碎心的父亲。
“哎,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陈前又自责地往脸上呼巴掌。
“我想起来了,等你家闺女好点,可以带她俩来回春堂。我舅舅有去疤痕的药方。”
陈前高兴起来,这个臭小子,为了等他这一句话,他打了自己多少耳光啊,痛死他了。
到时候再磨一磨,说不定还能从叶医生那里磨出个一个美白的方子,等大美变白后,他定要经常带大美去回春堂,跟古建军来无数次的偶遇。
陈前越想越美,想着是不是要把大美的工作再弄回县城里来?同人在同一单位,那见面的机率是岂不更大。
屋里,六美流着泪捂着嘴道:“爹在怪自己,在打自己耳光。”
三美道:“这怎么是爹的错?我要去跟爹说。”
“爹在跟人说话呢。”四美拉着火爆的三美。
“爹是好爹。”七美点着小脑袋小声道。
“我爹当然是好爹了。”三美瞪着她,“我爹不是你爹,你姓朱,你不是我们陈家的人。”
七美低下头,“也是我爹,我不姓朱,我姓陈,我是爹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