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位赌场大班之外,现在场上又多了另一个人,那人目光犹如相机镜头,锐利地牢牢盯住陈枫。他的红红嘴唇上叼一根粗大的雪茄烟,好象一支枪管对着陈枫。那副样子就象一只老虎,凶狠而贪婪地监视着一只挂在栏杆上的驴子。危机随时可能爆发。那人面色苍白,从他那方方的额角、卷发剪成的小平头以及突出的下巴看去,不难发现他是个很奸猾的人。这个人就是赌场的经理刘谦。
轮盘再次旋转.这次象牙球没有朝红色或黑色字码的沟槽走,而掉进两个绿圈组成的0号。0号代表庄家吃通。陈枫看着那两个绿圈,暗自庆幸自己逃脱了一次全盘皆输的命运。
“双零,”管理员喊了一声,用长杆把台面上所有的赌注统统拢在一起。
陈枫打定主意,再赌这最后一次。如果赢了。就带着这两万块安然离开。他抬头又看了大老板。他那镜头般的目光和那根粗雪茄仍然咄咄逼人地对准他,那张苍白的脸孔上毫无表情。
“我买红。”陈枫把一块五千元筹码讲递给了管理员,看着他把筹码饼压在红格框里。
这样做会不会把他们刺得太疼了?没关系,这个储台的赔本肯定要大于二万美元。“五,红色,低单,买单的赢钱。”管理员喊道。
“我准备取走赌注,”陈枫对管理员说,“多谢你。”
“请再次光临,”管理员冷淡地说。
陈枫手插在衣袋里不停地拨摸着那四枚大筹码饼,从围在身后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径直向赌场边的兑换处走去。“请给我三张五千元的和五张一千元的现钞。”他向钢栏杆后面的出纳员说。出纳员拿起了陈枫递过来的四块大筹码饼,给他了他要的汇钞票。陈枫接过钱,如口袋中一塞,转过身走到服务台前。
陈枫看了手表。差五分就到十二点钟。
他最后扫了一眼这个赌场,注意到王静已经下班了。她原来的位置上已换上了另一位小姐。刘谦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走出赌厅,走过草坪,返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第九章左右和右手的打击之五
更新时间2011…1…16 19:07:25 字数:4698
陈枫在房间里休息到晚上,便去夜总会的歌舞厅。来到舞厅门口,四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华女郎唱歌般地向他道“欢迎”。他走进一间暗红色的大厅,大厅中间是个舞池,至少有50张桌子和咖啡桌散放在四周,音乐响得让人心跳。舞池里一个男人被三个妖冶的女人拥着。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这地方人还不多。他看到这里有许多女郎,个个年轻貌美。几个日本商人在靠墙的长椅上与小姐依偎在一起。还有几个女郎陪着两三个白人坐在桌旁。此外就没有什么顾客了。孙友谊对他说过,到了晚上9点,这里就全场爆满了。
陈枫一直往里走,坐到一张桌子旁。从这一角度,他可以看到整个夜总会大厅,包括通往前厅的过道。孙友谊说如果刘谦露面的话,他会早早就来。陈枫必须在这里恭候他的到来。不一会儿,一位可人的小姐走近陈枫的桌子,她也穿着旗袍,着一双高跟鞋,满面春光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与他挨得很紧。还没开口,她那赤裸的大腿便从旗袍开叉处露了出来,紧紧地贴着他的腿。
“你好,”她说,“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王涛。”陈枫还以笑脸说。此情此景,让他觉得有些荒唐。他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装作是来此地寻欢作乐的客人。
“嗨,王先生,你今晚想有个伴吗?”
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杭州本地口音字正腔圆。
“也许吧,”他说,“你是哪儿人?”
“如果你想继续和我聊,你得先付钱买杯饮料,你有一刻钟时间。”她一本正经地说,一会儿又笑开了,“你长得真酷。”
陈枫说:“好吧,我来一杯伏特加马丁尼,请用手摇,不要搅拌。你爱喝什么自己点。”他把钱交给她。
女郎捏了他手臂一把,“我这就回来,甜心。”
他看着她朝吧台走去。她约摸二十七八岁,陈枫想,或许比这里拉客的其他女郎年纪要大些。她有一头齐肩的黑色直发,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女郎回来了,把饮料放在桌子上,紧挨着他坐下了。
“我回来了。”她发出梦幻般的声音。
“我知道。”陈枫说,“请问芳名?”
“莎莎。你呢?”
“我讲过我叫王涛。”
“哦,是的。你告诉过我。”她放声大笑,“对不起,我有点懵了。”
莎莎不是喝多了就是吸了毒。
“你是哪儿人?”陈枫又问。
“哦,你是对我说话的口音感到不解吧。我在杭州待了12年,和我姑姑、姑父住在一起。我在那里上的小学、初中与高中。但我出生在上海。”
“你在杭州有何贵干?”她问道,小小地啜了一口冰镇红酒。
“我是记者,来报道下周的会议。”
“明白了,你住在上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