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钦明白了,热振是在逼着自己辞职,他急火攻心,病倒了。正当他病恹恹地倚在卡垫上有气无力的时候,葱美跑进来,着急地说:“爸啦,扎娃……不见了。”
“哪儿去啦?”
“仆人吃饭的工夫,一眼没看住,他就溜出去了。我们打着灯笼在外面找半天了,就是不见扎娃的踪影。”
仁钦气急败坏,蹭地蹿起来,怒吼着:“那你们回来干什么,快去找,都去找!”
葱美惊慌失措,连忙和管家带着仆人转身奔了出去。琼达跑出两步,不放心仁钦,又折了回来。偌大的客厅里空了,只剩下他们父女俩,仁钦在屋子里打转转,有些魔怔。他气得哆哆嗦嗦地说:“祸不单行啊!祸不单行!”最后他傻呆呆地望着房门,房门竟然神秘地开了。
仁钦中了邪魔,对着门口嚷嚷着:“你看着我干什么?快去找你哥哥啊。”
琼达扭头望去,门口空荡无人,她蒙了,问道:“爸啦,您在跟谁说话?”
“这不是你哥哥洛桑吗,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啊?”仁钦神经兮兮地说。
“门口……门口没人啊,洛桑哥哥……不是死了吗?”琼达害怕地说。
“胡扯八道!你二哥就站在门口,你看,他白袍白甲还围着虎皮围裙,多威风!手里那杆叉子枪还是新的呢。洛桑,你快去找扎娃,这大黑天的,满街的野狗,咬他一口可了不得。快去,快去!”仿佛洛桑走了,仁钦魔魔怔怔地向他招手。
琼达吓哭了,她叫着:“爸啦,您这是怎么啦……,爸啦,您别吓我!”
葱美和仁钦府的仆人拎着汽灯,在街头喊着:“扎娃少爷……,扎娃少爷……”
街上冷冷清清,根本没有扎娃的踪影。
格勒骑着马过来,帕甲等随从跟在后面。
仁钦府的仆人寻寻觅觅,迎面过来。他们继续喊着:“扎娃少爷……,扎娃少爷……”仆人们一见土登格勒,赶紧回避,靠着墙边弯腰吐舌地站着。
格勒路过他们,勒住马。帕甲明白,把一名仆人揪到他面前说:“抬起头,回老爷话儿。”
“满街吆喝什么呢?”格勒问道。
“回老爷,我们在找人。”
“是仁钦府的吧?”
“啦嗦。我们家大少爷走丢了,小的们正在四处找他。”
“你们家大少爷丢了?那个傻子?……快找去吧。”
仆人答应了一声,溜着墙根敬畏地退去了。
格勒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了想说:“帕甲,你带几个人也去帮着找找仁钦少爷。”
“我们找他有什么用?”
格勒不屑,对帕甲耳语几句,最后叮嘱说:“回代本营多带些弟兄,撒出去找。”
“啦嗦。”
扎娃此时稀里糊涂地跑到了拉萨河滩上,他哭哭咧咧,跌跌撞撞,身上又是土又是泥。河滩不远处的山丘上冒出两名警察,他们往这边张望,发现了扎娃。警察回头呼喊:“大人,河滩上有个人,好像穿着贵族的衣服。”
帕甲闻听骑马冲上山丘眺望,他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他。”
三个人骑着马朝扎娃奔了过去。他们来到扎娃跟前,把他团团围住,扎娃见状,吓得哭了起来。警察上前一把揪住扎娃的头发,发现了金字牌,他禀报:“大人,你看!他一定是仁钦家少爷。”
帕甲圈马过来,低头看了看扎娃发髻上的金字牌说:“没错,就是他!”
“走!傻子,带你回家!”警察拉着扎娃说。
帕甲左右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说道:“走吧。”他提马朝前走去。
“大人,咱回城应该往东走。”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