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巴见官差走了,劝说道:“少爷,外面那么乱,开什么会啊,开会也是叛乱的会,您别去了。”
白玛想为军区多搜集一些情报,于是说:“正因为是叛乱的会,我才一定要去参加,看看他们又搞什么名堂。”他说着,和边巴走出了市政衙门。
小普次和马匪们埋伏在市政衙门不远处的林子里,他见白玛走了出来,问道:“准备好牦牛口袋了吗?”
“准备好了。”马匪答道。
“再备一块破氆氇,一会儿把他罩在袋子里扛走。”
“啦嗦。”
“他一会儿经过这个街口,我们就冲上去。”小普次吩咐完,回头看了看众马匪,他们个个紧盯白玛,伺机而动。
梅朵突然跑进了他们的视线,她大叫:“白玛……,白玛……”
白玛停住脚步,问道:“梅朵,你怎么来啦?”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跟我回去,回到市政衙门里去。”
“怎么回事儿?”
“别问了,快走。”梅朵拉着白玛往回跑。
马匪们蒙了,一马匪说道:“唉,那小子,他……回去了。”
小普次一边张望,一边说:“那姑娘,是康萨噶伦的女儿……”
白玛边跑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已经有人在路上埋伏了,要劫持你。”梅朵答道。
白玛惊讶,他四下张望,竟看见小普次带着一群马匪朝自己冲过来。白玛大叫:“快跑。”他拉着梅朵跑进了市政衙门,把大门关上了。
马匪被关在了门外,大喊着:“出来,出来,你这个藏人的叛徒,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他们朝天上放了两枪。
央宗站在市政衙门不远处的胡同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她见白玛和梅朵安全了,放心了。塔巴寻寻觅觅地跑了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白玛少爷已经回去了,应该安全了,我们走。”央宗说完,转身刚要走,突然又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她仔细观察后说:“塔巴,你看,那个带头的,是小普次。对,就是他。”
“是他,小姐,那个在拉萨河边害你的人,就是他。”
央宗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她想冲出去,被塔巴拉住,他说道:“小姐,等等,他们人多。”
康萨管家、巴桑带着仆人也赶来了,他们看见马匪们在市政衙门前闹腾,康萨管家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一名藏军官回话说:“管家老爷,我们奉命来抓白玛,有个娘们儿跑来坏了我们的事儿。”
管家扬手打了藏军官一个嘴巴,骂道:“什么娘们儿,那是我们府上的梅朵小姐,瞎了你的狗眼!”
藏军官挨了打,心里窝火,他也凶了起来,骂道:“老杂毛,你敢打我。”他和康萨管家撕打起来,众马匪把康萨管家等人团团围在里面,推推搡搡。
站在台阶一旁的小普次见情形不妙,转身溜了,他的两名仆役也跟着他走了。央宗和塔巴见状,马上冲出来,跟了上去。
巴桑带着仆人狼狈不堪地跑回了德勒府,他冲到刚珠面前焦急地说:“管家老爷,不好了,那些闹事的家伙把白玛少爷堵到市政衙门里出不来了。”
刚珠望着他,惊讶地问:“你这是怎么啦,鼻青脸肿的?”
“被他们打了一顿,康萨管家也挂彩了。”
“这还了得,带上人跟我去市政衙门。”
“不行啊管家老爷,那帮家伙混不吝,我听说工委驻地已经被他们给围了,全是真刀真枪。阿沛老爷家,还有中央代表驻处都被他们给堵上了。”
刚珠感到情况危急,想了想说:“巴桑,你在府上盯着,我赶紧出去一趟。”他说完,丢下巴桑,一个人匆匆地走了。
贡布从碉楼里出来,看见刚珠行色匆匆,他冲身边的两名马匪使了个眼色,马匪心领神会,跟随刚珠而去。
这一切被蹲在墙边喂马的强巴看在眼里,他趁马匪们不注意,跑去找巴桑。他冲着巴桑又是比画又是叫,巴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强巴指着外面,急得乱跳。贡布出现在他们身后,骂道:“这该死的哑巴,上蹿下跳,耍猴呢。”
强巴不跳了,吓得不敢出声了。
刚珠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偏僻小院外,他四下环顾,发现没人,伸手敲门。大门开了,刚珠钻了进去。两名马匪看见刚珠进了院子,他们嘀咕了几句,一名马匪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