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百年难得一遇的长得特别好看。至于那时宋守义的火热程度,打个比方,便是堪比现今身上布满艳史光环的紫阳。所以连着那时十二岁的她,也不免甚是好奇的想要见上一面。
于是……趁着皇帝宴请所有殿试中举才子之时,紫阳偷偷的准备去瞧上一眼。
那时,她很小心的躲在了暗处。一眼扫过所有的人,目光锁定在了右边第二个位置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身着青布绸衣,模样清俊,眉眼间带着些许洒脱的意蕴。这样风骨的男子,倒是紫阳第一次见的,仿佛是那天边飘过的云。所以,愣愣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回神的原因是,那个青衣男子似乎发现了她。手执酒杯,竟冲着她的这个方向举了举。这个怪异动作,自然入了皇上的眼。然后,躲在暗处的紫阳,就被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紫阳知坏事,立马逃走。可已然被皇上看见,所以被罚在所难免。紫阳记得当时,她父皇罚她半月不能出房门,可是把她憋屈的!而后这件事在她心中种下的阴影便是,对这位状元爷,她从原本的好印象变成了坏印象。
所以,现今的,她不待见他!
如今,他应当二十四岁,方才紫阳就有思量过,意气风发小伙子们,个个年轻气盛的辞官归家去了。宋守义也当算得上,是那意气风发的小伙一员。所以,不为官,紫阳表示能够理解。
“守义虽是如此推脱,但我知,其间另有隐情。”徐大人颇有深意的捋了捋胡须。
紫阳无视了那个隐情,更为关心的是他究竟是有何等能耐,能被徐大人这般看重。且又是否值得她为其冒险前去走上一番?于是,问:“大人为何这般肯定,他能助我大岳解决现今的内忧外患?”
第四章 璞玉
徐大人捋了捋胡须,娓娓道来他这位得意徒儿的传奇。
话说那是弘志十四年冬十二月,徐如阶还在内阁为官,排行老二,地位仅次于李嵩正。宋守义的官途,也已走了近有三年,依仗着老师徐如阶的挟扶,可谓是一路平步青云。可有一日,正混得风生水起的他,却来到徐府拜别,说是要辞官了。理由很是堂而皇之:这天下马上要乱了,我要回家专研兵书去了。
徐大人会心一笑,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又问:“你怎知天下要乱?还有,又是因何而乱呢?”
宋守义正儿八经的答:“学生猜的。乱的原因,是燕王谋反。”
“哦?说说你的原因。”徐如阶捋了捋胡须,表示出好奇。
“燕王是藩王中最具影响力的王,向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如今其他藩王都对赵士凌掌权一事,表达出了不满。可唯独他却闷不吭声,这可不符合他的傲慢性子。所以,再往深里想上一想,便也就不难,将其与这‘野心’二字联系到一起了。”
徐如阶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那你再说说,这天下最终会是谁的?”
宋守义斩钉截铁的答:“大岳的!”
徐如阶疑惑之中略带惊讶,问:“为何?”这点,可是连他也未能猜到啊!这个小毛孩,是如何能这般肯定的?
“人心所向!造反毕竟是造反,无论盖以多好听的名声,他也依旧在百姓心中立不住脚。所以,只要对其加以利用,结果便就是肯定的!况且自古以来,造反者十有八|九都是要败的。所以,但凡我大岳,只要有几个那么能征善战的大将,退敌便就在情理之中。”宋安之稍稍停顿,一转神色,表情变得极为沉重,重重的道出了以下一席话:“除非,上天庇佑!自古改朝换代,又有哪几个帝王,除却才能之外,没有那么几分运气。但在守义看来,必胜的信心,却是永远大于天时地利的。”
真是如不轻狂枉少年那!紫阳听到此处,不免感慨一句。她的记忆中,最终结局,却是大岳国败了!可无疑,宋守义分析的全在理。那,不是我大岳国气数将近,而是因少了这必胜的决心,所以才会酿成她脑海中之败局?
徐如阶见公主低头沉思,点拨道:“此话虽然轻狂,但却透着一股子信念。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无法揣度天意,只能尽全人事了。守义之才也仅非于此,他是一块还需打磨的璞玉,就看公主怎么利用了。”
紫阳听完,低眉略一思量。便抬头问道:“那这个宋守义现在何处?”
“杭州。并且,他如今现叫宋安之。公主在杭州只需稍稍打听一番,便就能够知道了。”
“那我明日便就出发,大人觉得如何?”
徐如阶抚须点头,“此事就全靠公主了。他有诸葛孔明之才,只是常人难以发现。他脾气可能有些不好,人也有些落拓不羁。若不甚惹火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与他计较。”
“大人这么说,我还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大人放心,本公主对人一向不轻易发火。”
徐如阶又是抚须,且别有深意的笑了。
今晚,紫阳并未回宫,而是留宿在了这幕府之内。准备着明日天刚蒙蒙亮,即城门刚开之时,就前往杭州。戴剑利因担心公主安危,便也一道住在了这幕府。徐大人则乘夜归家。
房内,紫阳与平儿同床而卧。平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紫阳察觉,睁开眼道:“你在烦心什么?若有什么话,就说吧。”
“平儿只是觉得,听了徐大人之言,这个宋守义也不见得有什么本事,公主何必冒险去杭州走上一趟。”
紫阳失笑,道:“没本事?方才那席话,你能说的出?”
平儿坐起身来,认真的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徐大人有本事。他年少轻狂的,徐大人那可是老谋深算。还有,连徐大人他老师都求过他了,他还不愿为官。我们这么去,有用吗?”
“首先,没有徐大人有本事,这么厉害的面相功夫,你哪里去学来的?宋守义这个人,你可是见都还没有见过,你便就敢如此断言了?年少轻狂和老谋深算,不一样的人,自然也有着不一样的用途。况且,你怎知,徐大人年少时不轻狂呢?这老成老成,老了才了成吗?其次,徐大人叫不动他,一介女流说不定才能成事儿。且本公主,此番便是要好好地去当回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流。羞愧的让那个宋守义,不为官都不好意思再见人。至于有没有本事一说……”紫阳眼睛一转,道:“前去打探一番,便就能了解个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