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今日来投靠我军的青年书生,所出的计策。在下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便就按着他的意思来设防了。谁知,果真如他所料,燕王今夜竟真的来袭了!且依着他的计策,我军不仅扭转了败局,且打了一次漂亮的大胜仗。属下思来,其倒是一个可用之人。若收入我军麾下,再败燕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隆庸对这位有本事的奇人来了兴趣。忙吩咐了卢炳文,将其好生招待着。他可是指望这位奇人,能够帮他打胜仗呢。
若非此时急着要退往济南,否则他现今的就想见他一见。
而李隆庸却不知……他正一步步的,迈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之内。
而这个设下陷阱之人,就是那个他急切期盼着,能够帮他取得胜利的宋安之。
*…*…*
今日紫阳不顾身份,擅自上阵杀敌之事,自然引得了卢炳文的一顿好骂。
紫阳很是低眉顺眼的低头认错。
卢炳文骂到后来,见她不吱一声。觉着,这番独角戏的骂着,着实无趣。遂,消停了。
瞬间的,这营帐之内,顷刻的安静了。
更安静的,是低着头,看起来似是诚恳认错的紫阳。
卢炳文觉出不对劲。向来这丫头古灵精怪,往昔但凡闯了祸,出了错。被他这般的说道训诫,她必是要笑着脸甜着声音,撒上一娇,直到消磨的自己不气了,才会罢休。即便现今的已是三年不见,可变化也不至于会是如此之大吧。这现今的模样,比之往昔,那可谓是,判若两人了!
于是,卢炳文问宋安之:“这丫头,是怎么了?”
不待宋安之替自己回,紫阳已然接话道:“我没事。只是,适才战乱的血腥可怖,让我……”紫阳摇了摇头,怅然道:“见了真的战场,才知原本的所听所闻,皆是过于苍白了。”
实则,却是并非仅是如此……
紫阳在自责,深深的自责着。她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当这大岳国的公主。
她方才为何会犹豫!他是这场战乱的始作俑者,是他的敌人,是该,死的!她为何不喊出,此人便是燕王。为何不让他
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大家全力攻击的目标。
她只消一喊。可她却连这一喊,也做不到么?
第十七章 姑娘
南军在败了燕军之后,便马上拔营,退守驻军在了济南城内。
待歇过一晚之后,一大早,紫阳便去了卢炳文房内。
只因昨日,紫阳随着军队步行近一日。待到得济南城时,已是当日晚上。人人皆已困乏至极,疲惫不堪。一日一夜未曾睡觉休息,还赶了一日的路。紫阳只觉,只要让她站着不动一会会,她便就能立马的睡着了。
“明日晨时,在细商对付李隆庸的具体事宜。”昨晚宋安之道出此话之时,紫阳只觉自己似得到了大赦一般的感恩戴德。
卢炳文房内,紫阳刚迈进门,后头宋安之便跟了进来。
紫阳听得脚步声,便转过头来瞧,顺带着礼貌性的打声招呼,道声早。这一转,倒好,惊吓到了。
只见向来神采奕奕、风秀俊雅的宋安之,难得的发型凌乱,竟是未曾打理的!这是向来注重外表的宋安之,所不会的。即便在马不停蹄急着赶路的那几日,他也是极为注重他的形象外貌。不把自己打理的飘飘然出尘,是绝断不会夸上马匹赶路的。
再细细观其脸部,那个黑眼圈耀眼的,堪比那黑眼珠子了。这精神头,似乎不大好,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所以,那脱口而出的早,急忙转音变成了一个问:“早、宋安之,你怎么了?”
“昨晚没睡觉,只稍稍打了个盹,醒了,便就赶了过来。所以,这才未曾打理!本公子,如今可是称得上是狷狂不羁了?”宋安之在说到那个狷狂不羁时,还潇洒的展了展他的扇子,配合着睡意惺忪的眸子,摆出了一个冷峻傲骄的造型。
紫阳不由被逗得捂嘴一笑,点头道:“没精神头的狷狂不羁,倒是颇能逗的人为之一笑的。”
“不懂欣赏。”宋安之骂了一句,唰的一声收拢折扇,便往旁边凳子上一坐。
卢炳文见两人闹腾完毕,这才开口问道:“你们吃过早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