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安之所想的,全然不仅于此……
方才,他装醉之举,实为逃避。他不想面对,那所谓的天意!
那日,他与他叔张道宇见了面。因他知,以张道宇察言观色,揣度人心,能掐会算的本事,朱紫阳要在其手上逃之夭夭,可谓是难于登天的。
而朱紫阳恰如其分的聪明,虽聪明,但不绝顶聪明。最终必将酿成,一步错棋。便是……即使他宋安之曾已有告诫,拖萧郎相告让其寻张道宇相助,可她朱紫阳必因其她所顾虑到的八分心思,而不去寻。最终结果,怕是只有栽在张道宇手中。
故而,他只有插手。
在萧郎投燕军的同时,宋安之偷偷约见了他的叔叔,想借由着他们之间的叔侄情分,而让张道宇买上一个情面。
可那日两人所谈,却是不甚欢。
因,张道宇借着天命,苦劝宋安之,让其不要再插手两军交战之事。
可年轻气盛的宋安之,自然不答应!人朱紫阳,一介女流,都能为国献身捐躯至此,他这个堂堂男儿,怎可比之不及。
实则,他佩服之余,对其已……心生……爱慕。而这爱慕,才是那真真正正的原因。只是,现今的宋安之,还不愿明明白白的承认罢了。
无奈,张道宇,最终只有放弃。
离了,留下一句告诫:“阿仁,因你母亲之事,故而你重不信天命。可今日作为叔叔的我,必须劝你最后一句,只有你算得天命,得其要领,知其关键,方能有法改之。知,方能明也。不知,是为永黑也。逃避,终败之。”
这一句还不够,临到了门口,张道宇停了步子,还要再来一句,“她,朱紫阳,非常人。这场对阵之中,她是那最为关键之棋。”张道宇老眼深深,是重未有过的沉重。
今日,他张道宇仁至义尽了。如此思来,沉重眸间,又化为一抹释然。毅然跨出了门,扬长而去,再未回头。
此番计策失败,宋安之挣扎许久,最终卜算了天命。
而这天命,打击他甚深……
他“降”之意,是为降服。
朱紫阳你可知,天意所授,命中注定他朱隶溪今生若败,就只有败在你的手中!
只是……他宋安之不愿。他依稀期盼着,除却此外,或许他还能想出其他的法子。
可无疑,燕王今晚的安然逃离,重重的创伤了他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执拗着,逃避着,不愿用上这……他视为的最糟糕的一计。
总会有其他法子的。宋安之这样想着。
*…*…*
第二日,宋安之一睁开眸子,耳畔便传来了声音:“宋大公子,你可总算醒了!”
一转头,一张写满无奈的脸,映入眼帘。宋安之温温一笑,还带着睡梦的迷离,低哑唤叫一声:“平儿姑娘。”便潇洒的坐起身,问:“这般早,找我是为何事啊?”
“我干爹怎还没回来?”平儿语露焦急。
“他,回不来了。”宋安之语气平静,似在宣布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可眼里所含,却是一抹异样的沉重。
这话,很打击人。
别说平儿脸色大变,就连本悠然坐着的紫阳也霍的起身,大步朝着宋安之逼近,语气甚为不好的道:“宋安之,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时候了,这般重要之事还只说一半,欠抽么!
以往,本公主忍你。今番,本公主真想,揍你!
“只有他死了,你们才能从敌营之中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