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盈盈一拜:“今日是孙媳的不是,孙媳就不打扰老太君了,老太君还请珍重。”笑了笑,容尺素便带着晴河离去。
容尺素前脚刚走,老太君便重重砸了下桌子,长满皱褶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秀嬷嬷连忙上前,拍着老太君的后背,替老太君顺气:“老太君莫要与王妃置气,免得气着了自己才是。王妃刚才此举,应该也不是有意。王妃到底年纪尚小,说错话也是在所难免。”
不说这个尚好,说起这个老太君更为恼怒。
“你莫要看她年纪小,心思可沉着呢,我这老太婆都看不透一分半点!”
想起容尺素方才的话老太君就来气:“你当真她方才那些话都是为恒儿好?不是故意的?我看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仗着自己的出身,对我这个老太婆都敢指手划脚。”
“老太君您的意思是?”
老太君冷哼:“若我没猜错的话,昨夜她是故意吐血昏倒,目的便是想借此让皇上给她出气。如此一来,就算恒儿再不喜她,也得收敛把她供着,对她礼让三分。”
“婚事是皇上亲自赐下,恒儿若是表现出一丝半点不满这门婚事,不满她,便是不满皇上;这女人,便有把柄去给皇上告状。”
“老太君,这会不会是竟是您的猜测罢了?这王妃小小年纪,看起来也是个乖巧的,不像是心机深沉的人。”
“若是她未进琅轻院时,我便也只是猜测,看是从方才开始,便不见的会有这么多巧合。若不是她故意这么做的,又怎会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处处噎我这个老太婆,借故不搭理我的话,还在我这老太婆前咳了起来,莫不成是想让人以为我这个老太婆欺了她不曾?”
第7章 胆大包天
“这……”秀嬷嬷一时间答不上话,老太君想到了什么,又忙问秀嬷嬷:“昨夜恒儿是不是没有回来?”
见秀嬷嬷一脸为难,老太君便暗叫了一声不好:“你快让人去把恒儿找回来,莫不能让出了大事。”
到底是跟了老太君有些年头,老太君这一说,秀嬷嬷便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称“是”便退了出去。
老太君长叹了一声,眸色幽幽的感慨:“恒儿聪明倒是聪明,但到底是年少轻狂了些,怎斗得过她呢?”浑浊的目光微微一凛。
出了琅轻院,晴河抿唇提醒道:“王妃,您此举恐是引起了老太君的不满,老太君虽年岁已大,但手腕不容小觑,日后指不定会给王妃您小鞋穿。”
知晴河担忧,容尺素却不以为意:“就算没有今日,她也不会欢喜我。”
冷笑着的神情,完全没有了方才在琅轻院的谦卑,“她喜不喜我又如何?她奈何不了我的。只要在外人眼中我是个好孙媳,好王妃便可。”
……
才回到琅轻院,宫中便来人传旨,连气都来不急喘一口,容尺素带着晴河又匆匆的赶到了前院接旨。
原是皇帝召她进宫,不用猜想,容尺素也知,此番来,恐是为了昨晚上的事情。
跟了传旨的太监吉林进宫,殿前上端坐着帝后,旁侧还有她的母亲夷光公主,父亲容明清。
容尺素盈盈一拜给皇上等人问安行礼。
皇帝让容尺素起身,皱眉问容尺素:“靖宁,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商亲王云恒呢?”
容尺素再次跪下去,委屈道:“是靖宁不好,身子羸弱让王爷嫌弃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如你的婢女所说,商亲王去了烟花之地?”皇帝的面色很不好。
低着眉眼,默认了皇帝的话。
皇帝面色大变,重重的砸了下案桌:“荒唐。新婚之夜便抛下新婚妻子跑去烟花之地,与风尘女子欢好,像什么样子。去把商亲王给朕找出来,靖宁身份尊贵,容貌倾世,满腹才华,配他足足有余,朕倒是要问问他有什么不满。”
皇帝只有夷光公主这样一个妹妹,对夷光公主宠爱至极,爱屋及乌,对容尺素更是疼爱有加。
于私,身为舅父,自己的外甥女新婚夜便被夫君弃在了新房,去跟别的女人私缠,皇帝理应为容尺素出头。
于公,这门亲事,是皇帝亲自赐下的,他仍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
云恒胆敢这样做,已经不关乎他是否喜欢容尺素,而是关乎到云恒是不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才胆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对皇帝不满的臣子,一般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取而代之,二是被除之。
此番云恒可谓是犯了大忌。
“皇舅父息怒,王爷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道的是求情的话,可无疑也是在煽风点火。
“故意,何来这么多故意,朕看他就是对朕不满。”皇帝冷哼了一声,怒气昭昭,深吸了口气对容尺素道:“靖宁你放心便可,朕定当会还你个公道。”
“谢皇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