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葭违心道:“怎么会,你很有吸引力。”
容谢笑意盈盈地低头看她:“哦?这么说来,你很喜欢我了?”
柳葭知道肯定是不能回答“是”的,如果她这么说,他接下去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可是如果回答“不是”,他就可以说她的回答前后矛盾,以此为借口来“惩罚”她。柳葭真想狠狠一拳砸在他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可惜她不敢:“我……比较慢热,不管对什么。再说这也急不来不是吗……”
容谢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的确是着急不来。”
“你既然也这么觉得,那就——”剩下半句话立刻被吞没在唇间,柳葭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吻了过来,而且还是在办公室外的楼梯间!如果被人撞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连忙伸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的所有挣扎在他面前都好像变成了亲昵玩笑般无力。容谢轻轻用舌尖轻刷着她的唇,像是想用这种温存的方式引诱她的配合。柳葭挣扎半晌无果,只能顺从地微微张开嘴,让他侵入,然后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一股铁锈味弥漫了整个味觉。
容谢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放手,而是变本加厉,用力搂着她,完成了一个缠绵的热吻。
他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先别发脾气,说句真心话,你真的讨厌跟我的接触吗?”
柳葭正准备发火,被他这样一打断,反而一愣。
“你就像休眠的火山,如果放任这样温吞下去,是不会有一个人能走进你的心里。很遗憾,我等不了太久,”容谢微微一笑,“成年人的情绪和感情,应该成熟一点,你不该因为你父母的感情失败而认定自己也会失败。”
柳葭往边上踏出一大步,总算跟他拉开了一定距离,她气息急促,有点外厉内荏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父母离婚了吧——那晚你喝醉了,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些来。”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因为父母的婚姻失败而压抑自己的感情?我发觉你真的很喜欢想当然,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离个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对,的确不是大事。”容谢朝她伸出手来,他的手指修长,骨骼优美,好像是一件美好的雕塑品,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要不要试着跟我交往看看?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
几句话说完,柳葭总算也恢复了冷静:“如果我说拒绝,会有什么后果?”
容谢耸耸肩:“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我说过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要是拒绝,那也只好这样了。”他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径自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盘旋而上的楼梯间回荡了一阵,终于静止。
——
柳葭一开始便赌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至少现在证明她的判断没有错。
等到了下午的例会时候,容谢对待她的态度已经跟对待别人的一般无二,他甚至还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她目前正在写的报告里面的几个错误:“柳葭,你所犯的低级错误,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今后不会再有机会看到。”
他的语气之严厉,都让柳葭觉得有点丢脸。她虽然知道容谢这么说话,并不是他故意要找她的麻烦,恰好相反,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对待别人也是如此。可是她又矛盾地从内心深处觉得,也不用真的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吧?
硬是要凑在一边要旁听的莫兮亚顿时乐了:“新手嘛,总是难免会有一些‘低级错误’哦。”
容谢看了她一眼,道:“可能在思维定式里,新人犯错都是难免,恕我无法认同。这样的想法,只是给自己找推脱的理由而已。”
莫兮亚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顺着自己说话,惊讶地嘴唇微张,连眼睛都瞪圆了。
例会散去之后,容谢又做了下个月的工作安排,因为他下周要去美国出差,还要带自己的下属员工一起去,他第一个点了张景松,这个人选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不管是经验还是资历,这里的人都比不上他。
“还有,柳葭你也一起,”容谢把在座的员工都看了一圈,点了第二个名字,“好了,例会就到这里。”
别的员工都退出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三个将要出行的人。容谢让张景松去订机票和安排行程,柳葭则被他要求要在临行前把几个预案都研究透彻。因为张景松早就对她交代过,不管容谢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不喜欢下属质疑或推脱,她只能心情复杂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