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晏人呢?刚打他电话没人接,今晚多个人一块儿吃饭,你们不介意吧?”
时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晏礼凑近耳边,低低说道,“你说介意,我们不去了。”
“……”这是还在记着被打断的仇吧?
她当然不会原话转达。
“好的姐姐,他说不介意。”
和晏礼在一起久了,时颜偶尔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只不过挂了电话,她很快就挨了收拾,最后还是搬出了时间求饶,晏礼这才放过她。
又收拾了一番,时颜红透着个脸,跟着晏礼一道出门。
*
时颜完全没有想到,晏祎带来的朋友居然是江燃。
江燃。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刻,某种名为偶像的光辉瞬间将人笼罩。时颜差点儿眩晕,眨了眨眼睛,激动地想要确认。
忽然间,手被人紧紧牵住。
晏礼垂眸看着她,目光不满,声线拖的长长的,“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
时颜乖乖地收回目光。
因为有晏礼这尊大佛坐在身侧,还时不时就要甩个脸色,时颜没敢问江燃要签名。不过晏祎倒是跟她聊起之前在平城碰见的事,时颜只好说如实说自己是江燃的粉丝。
她感觉到,自己多说一个字,身旁的人脸色就沉一分。
甚至能听到轻轻的冷哼。
时颜:“……”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自己今晚怕是不能善终。
*
晚饭结束得很干脆利落。
晏礼跟晏祎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姐弟,也就是最近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能聊的话题依然乏善可陈,晚餐也在讲商业合作。
一坐进车里,时颜就下意识离晏礼远远的。
她总觉得,很快,晏礼这一晚上的低气压就要报复在她身上了。
晏礼余光瞥见她紧张兮兮的,坐得离自己一米远,也没表露什么态度,却在下车的时候,冷不丁把人从车里抱出来,一路上了电梯。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时颜整个人被腾空按在门后,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挥了挥,最后只好抓住晏礼的西装外套避免自己掉下去。
晏礼不紧不慢,轻笑了声,“解释一下,浴袍的事?”
时颜撒起谎来的模样简直太好认,浴袍分明就是被她自己扯下来又胡乱收回去的,何况,她身上也没有虫子咬过的斑点。
“……”
这个还真的不好解释。
时颜开始思索自己坦白交代心路历程的可行性。
没等她说话,晏礼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一分,声线慢悠悠的,带着某种了然,“你胆子挺大啊。”
“我没有……”时颜底气不足地抗议,“我才没有。”
“嗯?”他不以为然,“可我忽然想起来,在酒吧那次见面,你问过我多少钱一晚。”
从他那个上扬的“嗯?”字开始,时颜就隐隐觉得不太妙。直到听见这句,她的脸轰然变红,结巴道,“才不是!那个是喝多了,又、不算数的。而且你也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