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幡与噬魂幡本是一对法器。
现在,却直攻对方,如彼之矛攻彼之盾。
墨愠还是没能捉住项麒,而项麒也仍不能伤墨愠分毫。
一眼掠过,项麒身侧紧随的红衣女鬼,好不眼熟……
此鬼,已被项麒养了多时,通了不少法术本事,化成精怪修炼人身指日可待,却并未如此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必是仇怨!
墨愠跟过去之后,赵博阳才再度现身,由于他在项麒那里还是一伙之人,不便现身,便在杀死我之后就隐匿起来。而项麒,也早已察觉出了墨愠的气息袭来,早就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赵博阳将我的肉身拖进了位于二楼的浴室,置于一旁,并按照墨愠的方法将事先准备好了的符附于其上,又自己吞下一碗符水,随即步入满水的浴缸之内,割破动脉,等待“假死”。
项麒已是不会再回来了。
赵博阳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我在阴间的所在。
原来,是假死。
原来如此!
是啊,他怎会这么轻易的死呢?怎么会什么都不准备好就听信墨愠呢?
他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才只和我说这些个劳什子!
听完前后经过,我怒视赵博阳,他却不为所动,理直气壮的说:“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回去了。”
墨愠自然是亲自预备了定魂咒,而他教赵博阳贴在我那句躯壳上的,恐怕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早就知道那肉身不是我的,现在我不在了,他难道会放我回去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墨愠。
也不相信赵博阳在这件事上的判断力。
或许,能回去,只是他一个人,而我,却要永远地留在地狱里了也说不定。
接下来,只能等待吗?坐以待毙,或者期盼着不靠谱的侥幸?
不,这绝对是不行的。
混沌。
亭子外面从渐觉清澈的空旷,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混沌阴郁之象,这番景象,一般来说应是要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经过了。
地狱自然不通人间,可阴间却可通阳间,并不是所有的鬼都由阴司看押,正如许多游魂野鬼甚至是凶灵厉鬼,都还逗留在阳间一样,阳间有的正午也会散至阴间,虽然时段不同,阴间却也还是能接收到的。
一般的鬼,都是不喜太阳的,更不喜正午的烈日,可以说是正午出来,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虽说阳极必衰,阴极必胜,但是大部分的鬼却还是都会退避的,除了那些更加蛮力的东西外……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恶鬼。
恶鬼,非饿鬼。
一字之差,千里之别!
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鼓乐合奏之声,眺目望去,竟是一片红妆!
似是娶亲一般的阵仗。
队伍经过了亭子时我看清了许多,因着众多的鬼一齐而来,原本会散来阴间的正午毒日竟也掩藏进了浓重雾霭氤氲之中。这一队显然是抬着喜轿的婚队!
喜轿是软衣式的,四人抬着的喜轿上首轿顶繁复华丽,四角坠着桃红色的彩球,近一看却才发现,那竟是用珠宝制成的。
虽然也知阴间用的大多是由阳间烧纸来的,却仍不免惊异于那轿子的铺张气派。
四周的轿帏是以红色的绫罗刺绣为之:丹凤朝阳,富贵牡丹……但唯一不协调的却是,在轿子的轿帏上,那下缀的凌绸,却是白色的。
冥婚而来,却不知是何人?
婚队中来的,并不是那些烧来阴间没有魂魄只会呆呆愣愣行动的纸人,而全部都是鬼…恶鬼!而能教一众恶鬼抬花轿,吹唢呐的,又该是什么?
我并不知晓,毕竟从前从未遇到过。只是有一点我却是明白的,逢此场面,不老老实实的等他们过去,是不行的!
本欲动身的赵博阳被我一把拉住,我指了指那一边前来的婚队,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教他静待那一队恶鬼过去才能走,却发现,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那里。
婚队经过时,没有一只恶鬼看向亭子中的我们,但是轿子,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为首的一队乐队突然停止的吹奏,而队伍正中央的那顶喜轿正好就侧面停在了我们所在的亭子前面,一旁侍立的身穿红衣大褂儿的青面恶鬼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