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的裁撤人,体面何在?”
王夫人的话语落下,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贾母和王熙凤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不由得一紧。
太着急了,不能事事反对。
贾母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熙凤则是微微侧头,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等待王夫人的下文。
“老二媳妇,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贾母问的话有点生气。
你什么都反对,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夫人此时反而沉默良久,“母亲我也不是反对裁撤人,我就是想到宫中娘娘的体面。”
“我们的示弱一步,娘娘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难道我们为了娘娘脸面好看,一直打肿脸充胖子,也充了两三年了,”
“难道你还撑的下去?”
贾母厉声质问,这个老二媳妇这是钻了牛角尖,爬不出来了。
王夫人咬牙切齿的说,“母亲,撑不下去也得撑,我们难道还有宫中的娘娘难吗?”
“她一个人撑着得有多难。”
“如果我们先撑不下去了,但凡有人传说我们贾家败了,宫中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就会把娘娘逼死。”
“母亲,你的女儿是人,我的女儿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谁的孩子谁心疼!”
“大张旗鼓的裁撤人,这事我不同意。”
王夫人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贾母的心。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嘴角的肌肉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贾母看着一腔悲愤,声嘶力竭的王夫人,叹息一声,
“我们错了,当时不该送元春进宫。”
“如果不送她进宫,正正经经的给她寻个人家嫁了。”
“也没有如今的左右为难。”
王夫人冷笑一声,“是的呢,当时国公爷不在了,府中大厦将倾一般,就拿了我的女儿做一个棋子送去了宫中。”
“如今想后悔晚了。”
“死也得咬牙顶着。”
“如果我的女儿死在宫中,贾家就会连今天的好日子都没有了。”
“顶不住也得顶,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得顶。”
“实在不行的人也没什么用了,何必活着呢?”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王夫人手里的佛珠噼里啪啦的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自己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