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吗?”
“对。”
花膏看了她一眼,“我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你听出来了吗?”
“那是呀。”李言眉间难以书写地隐隐地忧悒。“你老是欺负我,你在外面有人了,我也不能跟你计较。我计较什么呢,我计较你跟人上床,不跟我上床吗?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欺负你?”
“我可从没和人上过床啊。我连话多说几句都没有过。”
李言娇嗔地说着。她的表情不娇嗔,她的语气很娇嗔。她在撒娇,连索西尼都看出来了。世界都是你的,大家都是爱你的。而你却活在真空中。不过话说回来,她们真的爱你吗?
你拥有全世界,你拥有一片空的海。你拥有在这儿肆意生活的不存在的地方,你拥有逝去的被宰杀的爱。
“你没有吗。”
花膏喝了一口水。然后她准备去看的是李言生气的脸,但是李言没有生气。李言很平静地站在那儿,一手扳着门,一手垂在身旁。她把那只手拎起来插在腰上,轻轻叹了口气,“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好啰。”
“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花膏又喝了口水。她很渴。
“哪,真的吗?好高兴。”
她惴惴不安地笑了。花膏悲恸地听见水流过自己嗓子的声音,掉落到胃里的“砰嚓!”一下的声音。“想莋爱吗?”
她清了清嗓子问李言。李言柔和地睁大了眼睛,“我不想。”
“那,想吃饭吗。”
花膏又问。李言想了想,摇摇头。
“那么你什么都不想,我很难决定做些什么好啊。”
“什么决定都你来做吧。你知道我爱你。”
她变得异常温顺。花膏走过去,抚摸了她的头。她像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地上长的小草。她是太阳,明晃晃地,那么大一个头,照耀着无穷的光和热。
“那我很高兴的。”
“你吗?你一直觉得我是很麻烦的,对吧。从我要你去对付吴樱秾开始。”
“那个,我并不觉得麻烦呢。”
花膏剥了颗糖递给她,软软的糖,已经化掉了,一半粘在纸上。李言拿过去舔了一下,接着舔着把糖吃了。花膏看着她咽了一下口水。
“是吴樱秾给我的。她还是有这种随身带糖的习惯。但是糖都化了。”
“那是我给她养成的。”
李言嘟起嘴巴说。娇养的大小姐。无穷无尽的不存在的事物本身。她变幻着奇怪的姿态,像是一个怪物,由泡泡所组成。她无法指责她什么,永远也不能指责她什么。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充满了对她的悲恸之情。那种保护之情,超越了时间,忘记了所有,甚至连理由都忘记了,却还是记得这种前进的本能。正是那种东西使她在时光中前行,在洪流里逆风而战。痛苦吗?已经忘记了。
“索西尼走了吗。”
李言舔舔嘴唇,满足地眼睛眯了起来。花膏忍不住皱了皱眉,弯过头去吻了她的嘴巴。甜的糖份沾在那儿,她把舌头伸进了李言的口腔里,就那样软绵绵地扫着。李言幸福地哼出了声,任由花膏的手在她衣服里游荡。她的眼睛闭上了,不然就可以看见满满地写着渴望。花膏将她压到了墙壁上,一手揽在她腰际,用力吻着她。两人接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这儿的传声效果似乎特别好。
“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怎么问她啊。”
李言喘息着似乎是有点不满。“我告诉了她吴樱秾的事啊。我告诉她一个前途大好的青年被我给毁了,是怎么样从有希望有抱负的人变成堕落的垃圾一样的东西的。”
“你也觉得吴樱秾是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