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谢州牧!”寒心的刘纬,面无表情,竟然跪下来叩头领了处罚。但他的口吻,分明满是不服气的态度。
“即日前往江阳就任!不得停留!”谁知,刘璋越来越过分,竟然马上就要赶刘纬出成都!
刘纬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即使在古代,这个年纪也属尚未成年,未及弱冠。众人见州牧如此决绝,竟然要把自己的幼子赶出成都,而且今天就得走,不觉都有些怜悯起刘纬来。当然,除了赵韪。
“主公,公子尚且年幼,不妥啊……”一名文官模样,刚才始终没有说话之人,开口劝道。
“吾主意已定,休得再言!”岂料,刘璋是软硬不吃,一点也不给刚才劝解之人的面子!
见此情形,其他想开口劝谏之人,也都三缄其口,不吭声了。人家父子之间的矛盾,外人不宜多插嘴。
“乱矣!今所议之事,缓议之!众人散焉!”随即,刘璋只扔下这句话,拂袖而去,离开了公厅正殿。
刘璋走后,赵韪又是戏谑地看了看刘纬,转身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了!众人见州牧离开了,也没做更多停留,纷纷叹息而散。只有一人,迟疑着没走。此人,正是张任。
“公子?”见刘纬仍然愣在当场,张任拱手施礼,轻声提醒道。
“张校尉……”刘纬对张任的印象很好,闻声连忙拱手回礼。
“公子,可怨否?”张任忽然这样问道。
“无怨!为子者,当谨遵父命!然……”刘纬抬头看了看张任,犹豫要不要对他说心里话,“赵韪狼子野心,早晚必反!”
“实不相瞒,公子所见……明也!”张任见刘纬掏了心窝子,竟然肯定了他的说法!。。
“张校尉……”刘纬听张任这么说,有些欣慰,更多是感动,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想法,竟跟自己不谋而合!
“公子……私观今日之事,颇有蹊跷,州牧亦似有所图也……”随即,张任接着说道,并向刘纬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纬今天的表现糟透了,他在公厅之上,顶撞赵韪,又数次失礼,但这都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的缘故。再加上突失双亲的苦痛,让他也变得有些情绪化,实际上平时的他并不这样。
所以,经张任提醒,刘纬只稍加思索,突然理解了这其中的奥妙!
父亲刘璋,其实对他今天的行为是赞许的,也正因为刘纬的言行,赵韪那势在必得的出兵方略,被搅得一团糟。也就是说,刘璋不想采纳赵韪的提议,但面子上又过不去,加上群臣装聋作哑,他十分难堪。而刘纬却是帮他解了围!
不过,既然赞许自己的行为,他又为何要贬斥自己呢?这点刘纬还是有些不解。
张任似乎看出了刘纬的心思,一只大手忽然扶在刘纬肩头,十分有力,似乎给了他一股力量!
“成都乃虎狼窝也,公子远行,未尝非善事哉!”张任用一个坚定的眼神看着刘纬说道。
“然也!”刘纬突然懂了,笑着回答道。
是啊,成都有什么好的?这里是益州的中心,治所之处,政治斗争暗流涌动,看似安全,实际上却是个虎狼窝!稍有不慎,身家性命都有可能会被葬送!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离开这里,不仅相对更安全了,也许还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