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士兵小王穿着笨重的盔甲,正满头大汗地端着个铜盆,吃力地向前走着。
昨日打了场胜仗,最忙的就是他们军医处。
源源不断的伤患从前线被抬过来,有的奄奄一息只吊着一条命,却还是被阎王爷收走了。
小王心里暗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帐篷里躺着的可是屡立战功的少将,却不慎被敌方的箭雨所伤。
“求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吧!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莽撞行事,少将也就不用带队前来救我,呜呜…让我进去看一眼吧,不然我怎么吃得下饭啊?”
一个浑身血迹的小兵衣衫凌乱,在帐前大吵大嚷,哭咧咧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被看守的士兵拦着不让进。
那人小王认识,与他是同乡,见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小王有点儿怒其不争。
“行了,你在这儿大吵大嚷的有什么用,你害得少将受伤,难道还想耽误军医治疗?”
那小兵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屁滚尿流地跑走了,旁边看热闹的人也不死心地推搡着散开了。
小王一推开营帐的门帘,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苦味儿。
隔得虽远,却依旧能看见床上的纱幔垂落了下来,一身青袍的军医正在脱少将的衣服。
听见响动,军医狭长的眸子看了过来,小王被对方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军医,您要的热水打来了。”
“放那吧,你出去守着。”男人的声音凉飕飕的,像极了天山上的雪水。
大热的天,小王缩了缩脖子,连忙退了出去。
帐篷恢复了安静,男人低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人,指尖勾住对方衣服上的缎带,一件件剥离开。
渐渐,厚重的衣衫褪去,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当看见那件水红色肚兜时,军医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云轻脸色惨白地躺在那儿,紧紧闭着眼,眉头时不时蹙一下,显然睡得不踏实,一头长发柔柔地散落在枕边,遮住了大半张脸,脸显得格外的小。
军医正要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为她处理伤口,刚一触碰上去,手腕就被对方一把攥住,紧接着,撞进女孩儿清冽冽的目光里。
云轻大梦初醒般怔愣了几秒就恢复了神志,声音无力而沙哑:“别碰我。”
闻言,军医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拍开她碍事的小手,毫无征兆地将那层暗色的布料撕开,露出了里面骇人的伤口。
箭孔周围已经变黑了,伤口外翻卷曲着,血看似已经止住,但一旦将箭头拔出,很有可能引起血流不止。
男人缓缓凑近,观察了几秒,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道:“虽然没有伤到心脉,但这箭头做得诡异,如果直接拔出,上面的倒刺会将你的皮肉一并带出来,军营里的麻沸散不够了,你免不得要遭回罪。”
说完,男人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却诧异地发现这女人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恐惧慌乱的情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废话,来吧。”
见她这副模样,男人也收了脸上的轻慢,神色凝重起来,下手稳准狠。
几乎在箭头拔出的一瞬间,他以娴熟的手法飞快将止血的药物撒上去,女人半点叫嚷也无,只闷哼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包扎好伤口后,
男人收了药箱,又静静看了她几秒,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好奇。
接下来的几天,士兵们在军营中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