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大好意思地抓抓鼻尖,那天够狼狈,阮森大概也是不好意思。不过都这么多天了,当时羞愤的感觉早跑光了,将阮森与自己类比的宋容,拍桌决定了今天午餐的共用对象。
“把我的饭送到阮森那里吧。”她对侍立在一旁的婢女说道。
然后轻快地跑到了阮森那儿。
阮森住的地方比较偏,但很清净,穿过一片竹林,就是他暂住的小院。
她远远便看到院中那株数十年的大梧桐树下坐着个人,看身影是阮森,便小跑着过去了。
“阮森我来了!你在干什么呢?”她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
“容、容容……你怎么过来了。”阮森很意外地扫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好几天没见了,一起吃饭吧。”她欢快道。
“……”
没得到回应,她歪歪脑袋,困惑道:“阮森?”
“……我不饿,不大想吃饭,你,你自己吃吧。”
阮森低着头说。
宋容皱了皱眉:“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没有,早上吃多了,现在不饿。”
宋容哦了一声:“那午饭少吃点就行,也不能不吃饭呀,今天我要他们做了清笋鲜呢!也不晓得好不好吃。”
“不用了……”
阮森仍然闷声拒绝。
宋容觉得不大对劲了,斜着弯□去看他的脸,可是又被面具挡得严实。
她郁闷地嘀咕:“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嘛。”
他轻轻摇头,同时退后了两步,避开她靠的太近的脸。
“为什么不能说,跟我有关吗?”
阮森顿时一僵,面具下他的脸,温度又升高了。
糟糕,又想起来了。
他暗中恼恨地掐了下掌心,怎么就不能将她当做小女孩看了呢!
☆、槐花饼
宋容很无奈,难道阮森是进入迟来的青春期了么?
好在她也已经适应了阮森时不时的别扭表现;她轻咳两声;视若无睹地在树下的石桌旁坐下:“站着干嘛,快坐快坐啊。”
一副主人气派。
而阮森小媳妇样侧着身坐在了她对面。
一阵风吹过;刮来了墙外一丛牡丹清淡的香味,宋容觉得猛一清醒,阮森的额前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荡;耳根的一抹红也慢慢消了去。
两人安静地用饭。
阮森摘了面具,脸上疤痕已经极浅了;只是上唇那无法愈合的豁处让他进食时都很谨慎,不小心的话,食物会漏出来。
宋容一直垂着眼,直到阮森也吃完才抬起头嘻嘻笑道:“我昨天看到槐花也开了;一会儿你陪我去摘点吧,我们可以做槐花饼来吃!”
他擦了擦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