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白氏尴尬地点点头——不是讲完很久了吗?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元千暮一脸认真,眉头深深皱起,任谁都明白此事事态的严重性,私自炼飞魃,是逆天改命的禁忌!
白氏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幕后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敢为天下之大不韪。
“算了,操心的累,管他那么多。”一直神色凝滞的元千暮忽然蹦出几个字儿,差点惊点白氏的下巴——这女人苦思冥想了半天就想了个这?
心里传来文英乐不可支的笑声,白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起情绪——她知道元千暮怪诞,但不知道是如此这般地怪诞。
“那,乔生呢?”白氏谨慎地问。
“他啊,他没事啊。”元千暮不假思索地回答,“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感觉她早就知道乔生没事儿似的,白氏觉得自己脑仁突突地跳,所以这女人闹了半天就为从她嘴里知道点啥?
白氏不禁讪讪,碍于情理,她仍起身略表谢意,准备抱着乔生回去。
“我说他没事,”望着白氏的动作,元千暮故意顿了顿,不缓不慢地开口:“是说他在我这里没事。”
此话怎讲?
白氏回来的时候已经夜半时分,乔大正坐在门槛上,拿着临别时芳锦送他的一块玉佩发呆。
芳锦说她身无长物,就这玉值钱,权当感谢。她又说她家附近大龙寺求签可灵验了,让他有空去转转,哪怕求个夫妻和睦,家和平安也好。
她倒是说完就跑了,顾不得乔大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他需要啥夫妻和睦啊,白氏压根儿就不是他老婆!
但他不能说,初见芳锦那晚,这姑娘虎得很,分别时却一副小女儿家作态,任他乔大再难开窍,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他是来还债的,儿子平安长大都是奢望,就不想再欠额外的债了。
正自顾自发着呆,远远瞧见白氏,三步两步就到了身前。
“收拾东西,走。”白氏落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撵着乔大打包行李。
“儿子呢?”乔大望着白氏身后空空如也,不禁有点慌,“我们去哪儿?”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唱哪出?
“大龙寺。”白氏开口,三个字清清楚楚地蹦进他的耳朵里。
大龙寺?
鹧鸪岭的墓洞内,塌上的乔生依旧睡得香甜。
山顶上主仆三人远远望着白氏离去的身影。
青岚在一旁不解地问:“婆婆,你明明能救,为什么要让她去找那个人?”
元千暮微微勾起嘴角:“这方圆百里,静了数百年了,背地里什么勾当,她们不清楚,我们还没点儿数吗?也该……打破一下了。”
她顿了顿,又提醒青岚道:“何况,你忘了窦老头儿的卦了吗?”
“婆婆,那老头嘴瓢的很,”青岚一听提到窦老头儿,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话可信吗?”
一旁的青溪忍不住笑道:“嘴瓢是真,爱戏弄你也是真,可这百年来,卦不走空,却更是真中之真。”
元千暮闻言,笑意更深了,只不过这笑,像裹上了一层浓雾,让人看不清楚。
卦不走空吗?她心里喃喃,回想起当年窦老儿找到自己的情形——
那天她打牌手气特别好,把周围几鬼的葬身老本都赢了个干净,这窦老儿不爱捉麻,就在一旁排了一卦,忽然他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好”,生生吓了她一跳!
只见那窦老头儿欣喜异常,奔到她面前大笑道:“姑娘,您大运将近!此卦阴阳相交,枯木逢春!届时乾坤扭转,必将先死而后生!”
元千暮回想着,心思越飘越远,先死……而后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