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吓死你了?”江笑枫坐了下来,招招手,示意对方也坐好。
毕竟打过交道了,也算熟悉了,那人起身后,拉过椅子坐在一旁:“你是来找吴总的吧。”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你怎么称呼?”
“江哥叫我小王就行了。不知道江哥找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只是一个给人打工做事的。他们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呗。”
“那我问你,你是替吴总做事,还是替柴总做事。”
小王毫不犹疑道:“当然是替吴总了,这里可是吴总的地方。”
“那柴总应该也听吴总的吧。”
“瞧你这话说的。”小王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柴总和吴总多年交情,但是毕竟吴总是老板,肯定得听他的啊。”
“既然听吴总的,那这个柴总,应该也惧怕吴总吧。”
江笑枫这话一问,小王更加尴尬。他嘿嘿笑着,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回应。江笑枫继续道:“没事,我就是随便聊聊天。你也知道,我和吴总现在关系很好,你看,我没事也过来坐坐休息会,自当也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了。”
小王犹豫会,道:“江哥是警察,你这是替你自己问的,还是替吴总问的啊。”
“有区别吗?”江笑枫用手勾在小王的肩膀上,并且暗暗用力,笑里藏刀道,“小王啊,其实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要自保,也知道什么事情最重要。上次我拿走你的文档资料,我就知道你这人不简单。虽然你将吴总的关系网络进行标注,以防混淆和遗忘,这也是工作需要,但是你的那份档案上,未免有些事情记录的太详细了吧。什么时间点,做了那些事情也都进行了特别的标注解析,我除了说你工作真的非常认真之外,是不是也该夸你,你这是在给自己留筹码啊。吴秀思一直没有炒你鱿鱼,还把你留在这里重用,除了你真的工作认真之外,也应该是担心你手上有了很大他的把柄吧。”
肩膀上施加的力道让小王脸上都在抽搐,更别说江笑枫这番话所指的含义,让其后背直冒冷汗。他尴尬的笑容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只能道:“江哥你说笑了,都是为了生活,自当要为自己考虑多点。”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实在人,而且是很聪明的人。”江笑枫终于将手松开,但是却依旧勾着小王的肩膀道,“那你这么聪明,是不是也能猜到,我来到这家会所,到底想干什么?你的吴总都在跟我合作了,那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
额头都在冒着冷汗,小王感觉到喉咙越发干涩。江笑枫的每一句话看似随意,实则都是一种警示,小王不可能不知道。这家伙本来胆子就小,上一回被江笑枫稍微一个恐吓,就把这层楼的事情说了出来,如今再被江笑枫直接威胁,小王浑身都在颤抖。
一个警察,已经查到卓越会所了,那这里肯定是有问题的。在小王看来,作为老板的吴秀思都选择和江笑枫合作,以期有好的结局,那他一个打工,还在硬抗什么呢。随即,他满脸苦涩,一把抓住江笑枫的手道:“江哥,我从头到尾都是替人做事,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啊。”
“你现在不想惹麻烦的最好方式,就是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上次我问你接触网络中是否涉及黄赌毒的事情,你说没有。而在你的文档资料中,也的确没有记载这些事情。所以,要么你现在老实告诉我真相,我算你揭发有功。要么你就继续什么也不知道,等到吴秀思和我合作把有些事情查清楚后,你就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
“别啊,别啊。我冤枉啊。黄赌毒的事情,我的确没有插手去做。当然了。我。。。。”小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都不敢直视了,低着头,只能道,“当然了,我的确知道一些事情。毕竟我每天都要在这里待着,还是能看见听见一些。”
江笑枫点燃一根烟后,翘着腿,同样也给那人递了一根烟,道:“慢慢说,而且要尽量想清楚了说,可别让机会从眼前消失啊。”
小王哀叹一声,接过烟后,道:“这里虽然是吴总的地盘,但是毕竟吴总不可能常驻这里,都是柴总在这边负责,所以实际上,这里上上下下都是柴总说的算。而至于柴总做的事情,我其实也看在眼里。江哥你说的黄赌毒,吴总其实是默认黄和赌的。但是,他并不会让卓越会所内部的人在这里胡来。凡事有个度,别过了就行。只是吴总曾经说过,这里绝对不能出现毒。因为出现毒,那问题就麻烦了。而且吴总还说,他的人如果有人沾了毒,那人就不好用了。因为吸毒的人六亲不认,自然很容易出卖自己。”
吴秀思这人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对于吸毒这件事情的认知非常正确。江笑枫语气坚定道:“可是这里还是有毒存在!”
“哎,是的。”小王点点头,“吴总一直被柴总蒙在鼓里,而我们也不敢乱说,所以吴总一直不知道,柴总纵容一些人在这里吸毒之外,据我所知,他自己也吸毒。”
小王平日里都在这里,所以他说的话应该不假,加上田蒙之前的暗示,江笑枫基本确定,柴月奇一定是个瘾君子。
“那你是说,柴月奇在会所内藏毒吸毒?”
“藏毒这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敢弄清楚。但是,柴总趁着吴总不在的时候,在会所做的那些勾当,我还是看见不少。对了,今天早上柴总叫了两个网红来会所和自己消遣,正好被吴总撞见了,吴总还为此发了一通脾气。其实吴总不知道,柴总的那个房间,经常精彩的很。女人,药丸,酒精,可是经常出现。”
原来如此,一瞬间,江笑枫彻底明白了。戚雨诗早上看见的那两个网红,的确是上了四楼。而她们两人也没有消失,只是进了柴月奇的房间没有出来。柴月奇和那两个网红消遣,但是不巧,今天正好被吴秀思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