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就在我家睡吧,这半夜的吵婶子起来给你开门,我这里也有房间。”
三叔确实有些醉了,晃了晃脑袋,脚步有些不稳的摇晃了几下,我搀扶着三叔来到给戏班准备的那间屋子里的大床,被子都还没收拾,乡下人也不讲究,三叔倒头就睡了。
道士先生和徒弟事先就给准备了一间房,长明灯自然由两个徒弟轮流看着,道士先生也回房间去睡觉了,我头还有晕晕的喝了不少酒,强撑着醉意给爷爷上了香,烧了些冥纸也就脚步踉跄的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
刚躺下不久,全身一阵燥热,这粮食酒后劲真的是很大的,脑袋里就开始嗡嗡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口干舌燥的厉害,就摸起来找水喝,隐约间我就听到房后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只见那个脚步一下子停了,不一会儿我就听到那个脚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走走停停的。
我心里一想莫非是进贼了,在农村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那家红白喜事就会被贼人惦记上,办席就难免会有人情来往,乡下离银行也远,那些人情礼金一般都放在家里,以前村子里就出现过一家人的儿子结婚,晚上就进了贼偷了好几千块钱。
我家这下子不会是进贼了吧,不过这毛贼今天可是来错了地方了,我可是当过兵的虽然退役有些年头了但是身手还是有点的,我就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灵堂那贼人是不会去的因为有道士的徒弟在那里通宵烧冥纸,再说了灵堂也没什么好偷的,一楼除了道士住的那间房和三叔睡得那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找不着东西肯定是要上二楼来得,我索性装睡静观其变好了。
正如我所料,那贼在一楼翻找了一阵果然上了二楼,尽管他脚步放的很轻,但是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在黑暗中贼在二楼的房间里翻找着,其实这老房子也没什么可以偷的,都什么年月了,贼除了偷现金和值钱的东西之外别的是不会要的,他找过两间房之后一定会来我这间房的,果不其然那贼人蹑手蹑脚的来到我这间房,我透过窗户看见一个黑影正透过窗户看着里面躺在床上我,为了让贼觉得我是睡得死死的状态,我还故意的打起鼾来,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果然打消了贼人的顾虑。
黑影趴在窗户上观察了一阵以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开锁,发出一丁点咳咳卡卡的声响,这贼也是很警惕,开一会儿就停下了听一会儿,确认了我没动静才又开始。
不一会儿功夫,咯噔一声锁开了,他用手扶着门,轻轻的推开,然后摸到屋里,这一切都尽数展现在我眼里,这个贼看样子挺专业的,因为在云南当兵的时候,我是武警,主要的任务就是看守监狱,站在那些钢网上看着牢房里面那些囚犯聊天就听出了些门道。
贼往往在开门的时候会用力扶着门框再轻声推,这样一来就不会让那些老旧的门因为失去平衡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来,一旦开了门之后他们不会关门,而是始终背对着门,这叫留后路,万一房间里的突然发现了贼人就好夺门而逃,来之前贼人也会清楚的记录所处的环境和结构这叫摸门子,还有更专业点的则会先用一管类似迷烟之类的东西把房间里的人迷晕,显然这个贼没有放迷烟之类的东西。
门一开贼人就往地上一趴,像一只硕大的蜘蛛一样趴伏在地上,开始寻找起来,当他来到我床前的时候,我顺势而起,一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那贼也是机警,并没有惊慌,而是反手一掌直接推住我的下颚,我头一歪躲过了这一掌,就着力道一个反扣使出了在部队时候学过的擒拿,将这个贼反扣着压在身下,那知道这个贼身手也不错,他手肘一顶正好顶到了我的下肋,我一吃痛就松了劲,他则趁着这个机会反身过来一手朝着我的脖子劈砍下来,我连忙松开扣住他的手,用小臂一档,他的手臂与我的手臂撞在一起,一阵疼痛传递而来,我心里暗暗的想,有两下子吗,想归想心里也气愤,我爷爷的丧事都还没办完就敢把注意打到我家来了。
我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正想转身朝着门口逃去,我对着他后背就是一脚,看他那几下子想必也是个练家子,他感觉背后有腿风顺势一闪身并没有出门去而是闪向一侧,手还将门一带,我一脚踢中那木门上,哐啷一声木门顿时破了一个窟窿,我的脚也收不住力道,卡进了窟窿里。
那贼并没有停留而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一跃而起撞碎了窗户玻璃,我家是前两年盖得房子,还特意的做了铝合金推拉窗,这贼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中间。
稀里哗啦声中贼人飞身而出,我也不甘示弱,收回在窟窿里的脚就追了出去,贼从阳台翻身一跃,拉扯着灵堂上盖得彩条布就跃出了院墙。
我家是二层小楼,农村自家建的房层高自然要比城里的那些商品房高出许多,从这个阳台也有七八米高,当时我也跟那个贼较上劲了,毫不顾忌也跟着跳了下去,着地前我一个翻滚,借着翻滚的力道顺势而起,朝着贼逃跑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我的脚力也不差,毕竟在部队也练过,去了上海由于工作的关系也经常跑步健身所以身体素质也算的上很好了,那贼人见我穷追不舍,于是就拼了命的往后山的林子里逃跑。
贼嘛自然是不敢往村子里跑的,因为农村那家那户都会养的有一条两条的土狗,这些土狗对自己的领地守护意识极强,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会狂吠,许多次那些偷牛贼都是被这些土狗们坏了好事。
虽然是晚上但是也还是能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的见眼前两三米的距离,我飞奔而来眼看就要追上那贼了,心中不免大喜。
我一伸手一把就抓住了他蒙住头的那块黑巾,当我手一接触黑巾的时候竟然感觉如同抓住了一把头发一般,尽管如此我也并没有松手,而是一个饿虎扑食将贼人扑倒把贼压在身下,手还死死的拽着他的头发。
贼人可能是被这一扯,痛的啊的叫了一声。
:“你撒手,扯到我头发了!”
我心头一惊,是个女人的声音下意识的我就松开了手,怎么会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么好身手的贼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女人,就在我一晃神间,贼人腰一挺将压在她身上的我弹开,双腿一蹬将我蹬开,我心中大叫不好我走神了,不过我顺势也抓住了她的面巾,被他蹬开的时候也把她脸上的面巾扯下,我往后翻滚站了起来,她一个鲤鱼打挺也站了起来,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这下子借着月光我几乎能看到她的容貌,一个女的年级约莫二十三四岁,一身紧身的黑衣黑裤,绑着个马尾有几分古墓丽影里劳拉的影子。
女贼对着我说道。
:“你小子有点身手,想知道爷爷的秘密就来吴家寨吧!”
说着一个转身消失在那黑夜的密林之中了,我心里满是疑惑,爷爷的秘密,爷爷能有什么秘密,吴家寨那又是什么?一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顿时占据了我的大脑。
这个时候三叔带着村子里的人也顺着我去追贼人方向找了过来。
:“怎么了涛,是不是有贼啊!”
我一边安抚着三叔一边说。
:“没事的三叔,差一点就抓到了,走回去看看丢了什么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将那个贼是个女人和她告诉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说给三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