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茂扶着自家主子,眼睁睁地看着云初将手中银针或深或浅,或捻或转,或提或插,刺入各个穴位之中,一时间只觉得眼花缭乱。
&esp;&esp;随着银针的刺入,李茂感觉主子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了下来,呼吸也渐渐恢复了平缓。
&esp;&esp;施了一遍针,云初觉得有些吃力,她坐在榻旁,微微地喘着气。
&esp;&esp;这具身体此刻毫无内功,连带着施针也无法布气,否则效果会更好。
&esp;&esp;但是即便如此,对眼前的男子也是足够了。
&esp;&esp;看着男子的脸上微微有了血色,气息也绵长平稳起来,显然进入了昏睡状态,云初才放下心来。
&esp;&esp;她拿起放在一旁早已凉透的药,低头嗅了嗅,不由皱起了眉头。
&esp;&esp;“这是他日常吃的药?”
&esp;&esp;李茂见主子睡得安稳,早已对云初的医术信了□□成,此刻见她皱眉,忙说道:“正是,姑娘瞧着可有什么不妥?”
&esp;&esp;云初放下药碗,目光转向了熟睡的男子。
&esp;&esp;“他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esp;&esp;李茂心里一惊,不知道云初看出了什么,只是点头称是。
&esp;&esp;云初继续说道:“他这身子是在娘胎里落下的毛病,先天禀赋不足,他是早产吧?”
&esp;&esp;这下李茂更吃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主子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云初居然还能看出来他是早产。
&esp;&esp;李茂不由得对云初多了几分敬重,说道:“姑娘说得是。”
&esp;&esp;云初看了看男子,叹了口气。
&esp;&esp;“他既是先天不足,后天定是极注重调养的,这些大补之药,他必是常年吃的,对不对?”
&esp;&esp;李茂犹豫着说道:“主子向来身子虚弱,这药方……也是几位名医一起斟酌着开的,说是对调理主子的身子大有裨益。”
&esp;&esp;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村姑,难道还瞧不上这么多名医开的方子?
&esp;&esp;云初摇摇头,说道:“补药虽好,长期吃却是不妥,他正值壮年,气血虚弱,自身不能生出气力来,全靠补药撑着,无异于饮鸩止渴。”
&esp;&esp;李茂大惊失色,想到主子最近犯病越来越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更是面带惊惶。
&esp;&esp;“那依姑娘高见,该当如何呢?”
&esp;&esp;云初提起笔,想了想却又放下。
&esp;&esp;“我有个法子,虽然慢了些,却正对他的病症。”
&esp;&esp;李茂性急,忙催促道:“那姑娘就快把方子写下来吧,只要对主子身体好,我们一定重重酬谢。”
&esp;&esp;云初摇摇头:“这法子不是药方。”
&esp;&esp;这十几天她在这具虚弱不堪的身体中运行气息,对内功的见解又多了不少心得,眼前的男子也是气虚体弱,随她练这套功法是再合适不过的。
&esp;&esp;只是单凭纸笔是无法传授功法的,她只能等男子醒了再说。
&esp;&esp;李茂听得云里雾里的,想着治病不都是要吃药的吗?不吃药怎么治病?更何况是自家主子这样的重病。
&esp;&esp;云初却不想再解释,而是换了个话题。
&esp;&esp;“李管事,我自荐来医治你们主子,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esp;&esp;李茂回过神来,忙说道:“不敢,姑娘帮了我们大忙,有什么事只管交待,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为姑娘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