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扭脸抬眼看向李世民,目光微有些空洞,扯了个嘴角干笑了下,心里隐隐猜测出事情的根底,少顷轻颤着手臂把刀放回背上的刀鞘里,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翻滚的恶心感,扫了眼地上的血迹等,白着脸死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吐出来,突的夹紧马腹朝军营里奔去。
李世民看着苏琳的背景握了握拳,也扬起马鞭带着属下们朝军营驰去。
这一天,苏琳在军营擂台上不吃不喝战斗到天黑透,对手从三流武者到二流武者,最后一次次地败给一流武者又一次次站起来,筋疲力尽全身汗透,内功用尽体力透支,浑身轻伤满身疼痛,爬都爬不起来躺在擂台上被李世民抱回营帐里给洗了洗抹了药,又被打晕了过去才睡着。
李世民本想让苏琳彻底自己熬过这一关的,但是他生平头一次心疼到没忍住,看着被他裹进薄褥里沉睡的女子,他摸了摸自己胸部的心脏处,眸色渐深,许久放下手,转身吩咐李赫萦重新烧热水洗了洗澡,穿好里衣进了被窝抱着苏琳,一夜未睡。
苏琳睡到第二天下午快黄昏了才醒过来,全身酸软疼痛,丹田里的内力恢复不到十分之一,检查过身上都是轻伤外伤后,她坐在床上调息了会,运转了几圈内力感觉到力气稍微恢复了些,起身穿戴整齐枕边折叠好的干净军服,到了外厅就着杯子喝了一杯普通凉水以及几大杯空间泉水,泉水迅速地滋养着身体,舒畅感令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出军帐,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又瞧了瞧四周的军帐和巡逻的士兵。
恍惚中有种重生的感觉,不是生命的再续,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看什么都有种和昨天以前不同的感觉,同样的东西,更清晰,心里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还会浮现些新的感悟。
单筝端着一个木盘走向军帐,看到苏琳站在军帐门口,近了点头平声道:“苏校尉,您醒了。”
“校尉?”苏琳回过神看向单筝,重复了一边单筝话,面上浮现出疑惑。
单筝把放着苏琳身份铁牌的木盘子举到苏琳面前道:“您昨天斩杀两名杀手、重伤一人,立了功,将军进封您为正九品仁勇校尉。”按照军规个人斩杀2名敌兵最多封为从九品归德执戟长,至少斩杀敌兵10人才能进封到正九品,但是苏琳乃一流武者,在玄甲军军营尤其是昨天在擂台上,单挑近两百三流军士、二十多位二流军士,以及军中除了将军之外的其余四名一流武者,虽败犹荣,也一战成名,跳过归德执戟长、陪戎校尉、怀化执戟长三阶,直接被封仁勇校尉,也并无不妥,她今天便去给苏琳换了新的身份铁牌。
愣了下,苏琳拿过木盘子上的铁盘看看,一面刻着她的名字生辰,另一面刻着她的入伍时间和仁勇校尉四个字,笑了下,她把铁牌重新放到木盘上,开玩笑道:“单筝,按军规,仁勇校尉可领两个队共20人,将军可有给我安排人手?”李世民现在朝中为正二品神武大将军,说起军事,皆称李世民为将军,而非王爷。
玄甲军军营里没普通士兵,除了新兵,在玄甲军军营里待一年以上的基本上都是正八品以上的军位,单筝本身是正八品的宣节副尉,在玄甲军里待了近两年,手下也没人手,闻言知道苏琳在开玩笑,面无表情道:“没有,您要吃点什么吗?属下去大厨房里给您拿点。”
苏琳摸了摸肚子。“纯白米粥,三大碗,多熬会,熬透了碎了。”
“是。”
吃过饭苏琳又去了擂台,连续打了半个月,把鳕刀诀融会贯通,且出招动招之间慢慢地把握到了攻击之时自己想要的杀伤力度,才慢慢收敛了拼命劲恢复寻常训练。
李世民见苏琳身上沉静中的那缕柔软彻底没了踪影,眼里的淡漠也化作了浅淡的冰寒意味,无数摔打倒下爬起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加纯粹,单论渐渐凝成的气质几乎超越看似清纯至极的杨惜,这样的苏琳即便抛开武功不谈,没有绝世的容颜,也绝对吸引人的目光。
当然如果苏琳能改一改在床上跟小兽一样的状态,别动不动把他身上咬的都是细伤就更好了,这种小伤次日擦药没必要,不擦药被衣服蹭来蹭去又总不太舒服,正想着胸口的肉|粒被含|住用牙齿磨了磨慢慢疼起来,他抽了抽气,停下冲|顶的动作,抬手按住苏琳的肩膀,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将肉|粒从苏琳嘴里救了出来,瞬息那地方闪过轻微的刺痛。
又破皮了,心里微郁闷,他低头轻磕了磕苏琳的锁骨,继续动起来,片刻略有些咬咬切齿地道:“你不能不那么用劲吗?”每次都咬那么狠,他又不是敌人。
“嗯哼。”苏琳伸出胳膊抱住李世民的脖颈,张口卷住李世民的耳垂,含糊道:“我注意。”
“哼!”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是末日= =但素俺木有遭遇非自然情况,于是正常发文,谢谢支持
☆、55第 55 章
过了几日;上午还没到饭点,李世民把苏琳从训练的队伍中提溜到了军帐中,交给苏琳一张任务单,道:“你去试试身手吧。”
苏琳站在书桌前,看了看手中纸张上的内容;岩山抢匪;共七百人左右;装备不全;战力介于乌合之众和精兵之间;与普通民兵不相上下;悔降过两次,半月前因抢杀两户岩城富户而激怒岩城太守,太守请出北冀军中的整五百精锐军兵;准备彻底剿灭这股山匪,她的任务是以玄甲军九品校尉的身份参与其中,不领兵不听令,单刀自战作为锻炼,杀多少匪均统计入兵部记载算军功,少顷看完她觉得没问题,便点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嗯。”
到了岩城,她带着单筝拿着李世民给她的军令文书和自己的军牌与此次领军作战的将领见了一面,略略了解过进攻时间和大致进攻路线以及作战方略后,便去驿站休息了,四日后与五百军一起出发去了岩山,兵匪几经互探皆有伤亡,她这回冲入敌军后刀起刀落越发地利索,哪怕对方的血迹喷得她身上都是,她也没有失神,心肠在一次次举刀收刀中一分分冷硬下去。
当日下午,双方在一处小谷地总战,千人多的冲战激起的杀意让身处其中的苏琳有种奇妙的感受,水中火,冰中焰,心凉脑却热,内力运转间力气不断则感觉不息,而在战斗进行到一半,奇妙的感觉似乎达到了某个顶点,她横刀斜砍斩杀一人时,那人身上突然飘出一缕灰黑色的气息,转瞬即逝,与此同时,她天灵穴中的毒法则动了下。
清理身边人的片刻间她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运出毒法则意识操纵令其漂浮在她面前20寸处,只见她每杀一人便有一缕灰黑色的气息从其尸上飘出,瞬息被毒法则吸收,十余次后她心里闪过明悟,明晓那灰黑色的气息乃死气,而毒法则除了正统意义上的毒,也可以吸收较为纯粹的死气为养料。
战斗结束后,敌方被俘两百多人,她没权插手处置,与军同回到城中,待参战士兵的功绩统计出来后,她让单筝拿着她们俩盖了章的功绩文书,便回了玄甲军军营,到的当天已是黄昏,夕阳如巨大的鸭蛋黄,散发着不冷不热的橙色光芒,洒到身上镀了余晖,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温馨和感慨。
令单筝去处理琐事,她直接回了李世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