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蕙:“……”
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的丁兆兰一把拽起弟弟,严厉的目光止住了他即将出口的一切话语,随后朝看展昭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便扯着人走了。留下展昭在心里郁闷无比,默默纠结——丁兆兰那个眼神,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你将来有罪受了”的同情目光呢……白玉堂看着两人走远,低低哼了一声,“烦。”
展昭扶了扶额,“你们俩什么时候结仇的?”
“谁跟他有仇了?”白玉堂反问,桃花眼一挑,又一眯,“对了,现在我回来了,你还和他搭档么?”虽然是问句,但从语气到神态分明摆出了“有胆说是试试”的意思,而展昭,在这种时刻,无论什么问题,通常都是没胆的……“明天跟教官说吧,本来我跟他也只是临时搭一下而已,”展昭一耸肩,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白玉堂的眼神里突然就多了一丝暧昧,声音微微放低了些,但字字清晰,确保对面那人能一字不落地听清,“他哪里比得上你,我们才是一对儿呢。”
白玉堂的脸无可抑制地烧了起来,往四周瞥了一眼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才故作凶狠地瞪过去,压了声音低斥道:“疯猫!瞎说什么!”
展昭无辜地摊手,“我又没说错,从第一场测试开始我们就是搭档啊,论成绩,比起你来丁二的确也差得很远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你自己知道!”
终于不敢再逗他,展昭点点头,看起来无比严肃,“是啊我知道,不过有什么关系,那天……你不是亲自昭告天下了么?”
白玉堂顿时被噎住:“那、那是……”
“是什么?”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瞪着展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展昭举手投降,笑道:“早点休息了吧,明天要训练呢,可不能像在医院可以一觉睡到八九点了。”
白玉堂哼了一声,翻身,扯被子,躺下,卷——睡觉。
展昭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禁失笑,抬手想要替他拉拉被子什么的,举到一半又停住,四下里一瞥,心想还是收敛点好,便放下了手展开自己的,刚刚躺下宿舍便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他长长地呼吸,看着身侧那人的背影,微微地笑了起来。
期中的测试科目很复杂,但对某些不能以常人水平来看待的人来说,也不过是麻烦些罢了。
比如最基本的射击科目,基础题是奔跑中用不同类型地枪支射击同样在高速且不规则运动的靶子,扩展题是,还有一条设置了N多N变态的路障的奔跑路线,附加题是,两条路都跑一遍——用规定里跑一条路的时间。
再比如体能测试,却是简单至极没有一点花样,绕着营地跑圈,快一圈慢一圈,一共二十圈,看谁先到。
再再比如格斗考试,随机分组,四人混战,场上人在烈日下打得昏天黑地汗流浃背,教官们坐在树荫下吹着风扇悠悠哉哉地看戏打分。
而最变态的莫过于那个被包拯戏称为“寻宝游戏”的科目,根据抽签抽到的提示信息,在整个营地的范围里找到指定的“宝物”。任务有难有易全凭运气,有的过程中只经过一两次周折寻找就能完成,有的却是环环相扣绕了五六层才能达到目的——不过总算某些人良心未泯,过程简单的最后找到的可能是定时炸弹需要立刻拆除,拆不除的后果自负;过程麻烦的最后可能得到一瓶冰镇饮料,大热天里奔波一阵后这东西简直无异于天降甘霖。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实很残酷,但总有人能够以良好的状态面对,比如展昭,比如白玉堂。
射击上两人都选择了附加题,轻轻松松地跑完两条路命中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不仅如此,许是待医院待得骨头发硬,白玉堂还很有闲心地在跨越路障地过程中翻跟斗耍花样好好地活动了一番筋骨,看得人眼睛都直了——然后被咬牙切齿的展昭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体能测试乏善可陈,两人完成得都很漂亮,全程同步最后也一起到达。
格斗场上更是赏心悦目,和展昭一组的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最多疼一疼,和白玉堂一组的就略凄惨,不过战斗结束得很快就是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寻宝游戏,被白玉堂从头到尾鄙视了个透,完成之后还想着留了一半雪碧给他的猫,而他的猫却是将炸弹计时器给弄暂停了,然后颠儿颠儿的送到包拯公孙策面前,登记成绩之后突然一不小心地按错了什么将那玩意儿又给启动了,吓得那两个人黑的变了白、白的变了黑,最后发现实际上是虚惊一场——引线已经被猫爪子卡断了。
不管两位掌权人如何恨得咬牙,但人家成绩在那里摆着想黑幕都没法黑下去,最终展白二人以第一第二的成绩完成期中测试,原本能得第一的欧阳春得了第三,原因是……格斗那一场,他和智化分到了一组……成绩宣布的同时还宣布了那个早已被某些人得知的消息:前十名可以离开基地,得到半个月的假期,随之而来的另一个消息则是,因为临近国庆节,余下的人将要被分派到各地去承担一些警戒任务——怎一个苦字了得。
王朝四人组坐成一排,眼巴巴地看着收拾东西准备休假的展白两人,心中的悲戚难以用语言形容,展昭好笑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至于么你们?不就是巡视任务,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比起我们平常的任务来简单多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