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惜这个问题太刁钻了,末将想不出来,大将军知道答案吗?”
“南边,因为南无阿弥陀佛!”唐少辅笑着将这答案说出来。
“还是大将军厉害,这么刁钻的答案也想得出来。”郭志远一副‘我好崇拜你’的表情。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到了丰县城郊,一下马车便受到央县城民的热情接待,带着我们一行人往村中走去,沿路所见一片生机盎然,农夫们幸勤地在田间劳作,妇女们带着小孩喂鸡养鸭,这里高楼林立,还修了工厂作坊,一切看来井然有序,和谐安宁。看着自己当日的构思真的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为他们解决了温饱问题,我很是欣慰。
面对众人的感激我有些汗颜,想到自己当初只是给了唐少辅一个初步构思便一走了之去了昭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唐少辅一个人做到的,他才是真正的功臣。可他却高风亮节的不愿独占这功劳,这份气度令我对他又多了丝好感。
正感动着,央县的城民将那写着福临村的牌匾抬到我们跟前,看着村名中谐音是我和唐少辅名字中的林、辅两字,寓意永感我们将幸福带给了他们,对他们有活命大恩,他们的盛情令我开心得几欲落泪。
入夜,在庆典活动开始时,我像个十岁的孩童般,不拘礼的与村民们一起欢呼大叫,围着火跳舞,舞步虽是错误百出,可这时候谁会管你跳成什么样子?我尽情跳着,众人的兴致都让我给逗出来了,唐少辅身边的将军们也纷纷加入进来,与我们一起狂舞叫闹着。郭志远与凌云见唐少辅身边虽围着几个热情的少女,他的眼中却一直跟着我转,两人笑着冲到我身边跳起舞来。
可刚跳两步郭志远就开口了:“若惜,你看大将军也真是扫兴,咱们都在这儿狂欢着,他却一个人在那儿喝酒,真没劲。”
“哎,你这人什么眼神?你没看见他身边有几个女孩子吗?别闹,可不能打扰你们将军的艳福。”
听我这话里没半点吃醋的意思,凌云和郭志远暗道不妙。郭志远一个眼色使来,凌云接话了:“只怪大将军人长得太俊了,总是遇上这事,平日里都是我与老郭去解救他,今日,哥哥可要将这任务交给你啦!”
“凭什么?我才不做这断人姻缘的事呢,你别想害我。”
“其实我们一直都想看看大将军跳舞时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不想看看?”凌云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也让他勾起了好奇心,心想着:“是啊,这唐少辅总表现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让他跳舞的话,真不知他会跳成什么样子?应该会很有趣吧?”
“对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呢,若惜,就看你的啦!”郭志远也来劲了。
“干嘛非要我去,你们感情这般好,还是你们去拉他好些。我若拉他,他生起气来可怎么办?”我是很想是想看他跳舞的样子,可也怕惹毛了这位大将军,还是拒绝为妙。
“若惜,原来你这样胆小的?”
“哪会呢,若惜敢从修罗铁骑手上救我,她哪会是个胆小之人,不准你这样说她。她以前就敢与大将军叫板了,跳舞这点事哪能难住若惜?”郭志远与凌云一唱一和着,我的胆子也大了,松开他们的手便往唐少辅那边跑去。
见我带着期待兴奋的笑意向他冲来,唐少辅有些愕然,但当他知道我是来邀请他一起跳舞的,马上板着一张死人脸想把我吓走。可我也不是个胆小之人,看了背后的郭志远和凌云一眼,我耐着性子劝他。想不到他倒是个不进油盐的茄子,任我好话说尽,他就是死活不答应。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失望的样子,我的冲劲一上来,也不管他那张臭脸,硬是将他拉了出来和我一起跳。
可没想到,他被我强拉了几下还真是一脸无奈的起了身,任我拉着他的手走到众人中间,我见他到了这儿又不跳,不死心的硬是拉着他的手左摇右摆了起来。那动作可是好笑得很。见实在摆脱不了我,唐少辅只得跟着众人的步调和我一起跳了起来,虽然我们总是跳错步子,总是互相踩到脚,可心里却是开心极了。这时的我第一次如此开心,连赵子建带给我的伤痛都忘却了。
看着我开心无忧的笑颜,唐少辅的眼中多了一丝宠溺,可我此时却无暇注意这些,只是尽情的跟着众人的步调跳着我从来没跳过的舞。
当我们回来时,已是深夜时分,月色皎皎,洁白如玉,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形成一副美丽的夜色月景图,看着看着,我想起了那张在海市蜃楼中出现的俊颜,心中感叹着:“相见不如未见?”半带着伤感,我唱起了许美静的《城里的月光》。随行的唐少辅、凌云等人皆沉浸在我优美的歌声中,当我一曲唱罢,众人皆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只有唐少辅皱着眉头。
我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应众人要求又唱了首《人生何处不相逢》,听得他们一个个皆沉醉在我的歌声中,还央着让我再唱一曲。
“若惜,不如明日便往京城去吧!早日为你解决何孝贤之事,也省得你总为那事心烦。”唐少辅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发现他此时竟离我这样近,看着他眼中有了明显的关心担忧,我笑道:“好啊,有大将军陪着若惜同往,相信此事会好办些。”
这一夜我是兴奋极了,想到终于可以解除这桩困挠我多年的亲事,我是开心得一夜难以入眠,而兴奋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唐少辅。大将军与我同行呢,那场面定是气派极了,浩浩荡荡的军士们随行着,唐少辅身着银甲骑着马儿的威武样,定是官见官让道,人见人欢叫啊!
不能怪我这人太虚荣,只因我也是个饱受让道折磨的受害人。名列旭日第二富商的我从十一岁开始便开始出外经商,考察业务,这些年的耳闻目睹,我深深的感受到了很多古代与现代不同的地方。就比如财富这东西吧,若在现代,当个有钱人可比当官强,没那么多的制约,想出国玩几天,证件一办好,立马便可以走人。可当官的却不行,查这查那,诸多限制。可在这古代,财富就不是最重要的啦,权力才是至高无上的。一个商人,他就是再有钱也只是让人们当成暴发户看待,社会地位极低,别说不敢与官争,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
遇见官轿要让行,就算明明是我先走的道,也要退回去为当官的让道,就算那官只是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也是如此,连官家的下人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真应了那句‘宰相府役七品官’啊!至今仍记得三年前那次,我急着赶去何县谈商务,那条狭窄的官道明明是我先走的,都快走到尽头了,却迎面来了一顶破轿子,里面坐着当地县官师爷的夫人,就这样,被那两个恶奴硬逼着退回去给他们让道。当时我真是气到不行,想骂人,惊得周立书立马不顾礼仪地捂住了我的嘴。事后他不住的向我赔不是,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想我得罪官场上的人,又哪里会怪他呢?只是这事却让我心里有了疙瘩,总想着哪天要拿回面子。
由此,我那反叛心理和不愿让人压迫的性子越发偏激了,令我开始讲究排场,马车,要将它妆点得华丽无比,随行的下人和保镖也增加了许多,沿路住店也是不住最好的,就住最贵的。
就这样,我满心期待着明日那风光荣耀的场面,想像着排场会如何的盛大隆重、气派非凡,沿途的官员见了一定会下跪让道。平日里受够了这些狗官的闲气,明日开始我终于可以狐假虎威的风光荣耀一次啦,我的心里真是痛快极了,这一夜,硬是兴奋得睡不着!
可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我整装出发时,竟看不到那盛大的排场,那些前呼后拥的官兵们。还是昨日那几个人,连顶轿子都没有。看着坐在飞雪背上的唐少辅,他今日换了身墨黑色袍子,没有穿那件耀眼又威风的银制战甲,在一袭黑衣的衬托下,看着虽是少了那份耀眼夺目、尊贵无比的架势,却仍是凌厉威风得迷人极了。凌云他们也都穿得极为平淡,若不是那威风的气势在,真会让人误会他们只是些身手了得的武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