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给你惹祸了呢!”
……
验明身份后入得宫门,并不算真正进入皇宫。秀女们被排成几排,一个一个进入房间,房中坐着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对进来的秀女们一一查验。过胖的不要,过瘦的不要,脸上有痣的不要,身上有疤的也不要。最重要的是,家中无人有功名在身的更不要。
这样一番筛选下来,真正留下来的秀女不到一百人,且人人家中或多或少有亲属在朝为官。
紧接着,秀女们被带到大殿上,十人站成一排。
陆展坐在最上方,旁边坐着太后。
廖太后四下瞧了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无意的看向秀女中靠边的位置:“今年的秀女品相都不错。你看那站在第二排最首的,哀家记得那是户部尚书玉龙之女玉如意吧,恩,举止得体,端庄有度,皇上觉得呢?”
陆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敷衍了一句:“母后说的是。”
太后斜睨他一眼:“到底是皇上选妃,这选出来的日后都将伴在皇上左右。皇上可要认真些才行。”
“母后说的是。”
“……”
按照名单,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出列。
似是故意在和廖太后唱反调一般,只要是她觉得还不错的女子,陆展都能一一挑出一堆或大或小的毛病。要么眼睛太大太吓人,要么脸太圆看不顺眼。如此这般下来,选秀已过大半,真正留牌的也不过五六人,季如笙正在此列。
陆展待在御座上昏昏欲睡,直到唱到“丞相季翎之女季如歌——”,他才恍然回神,立刻坐正身子,眯眼瞧过去。他倒要看看,能让谨之不顾大局,一心求娶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44章 10。江山为聘,朕娶将军为后可好
如今天下最尊贵的、掌握无数人生死大权的两个人就坐在自己上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在陆展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季如歌更是紧张的手足无措,脚下乱了步子,左脚绊倒右脚,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底下的几个秀女们见状纷纷捂嘴偷笑,惹得季如歌脸色爆红,僵立在原地,连礼都忘了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后皱起眉头,淡淡道:“方才见过季翎的长女,进退有度,端庄秀丽,没想到次女倒不似她姐姐,更加活泼好动一些。”
陆展心中正醋海翻腾着,瞧着季如歌格外不顺眼。他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面目见着倒是眼熟,可不正是那天在潇湘阁门口赖在谨之身上不走的小姐?好啊,原来早就勾搭上了。再看她通身的做派,举止莽撞无礼,长相过于小家子气,还不如谨之漂亮,也不知道谨之到底看中了她哪些地方……
听到太后的话,陆展突然计上心头,有些恶意的笑道:“朕倒觉得是真性情,实是难能可贵。姐妹二人若是一同进宫,倒可以互相为伴。朕甚是中意你。”最后一句话是对季如歌说的,于是毫无意外,成功留牌。
无视掉来自身后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季如歌激动地急忙跪下谢恩。
陆展又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笑得季如歌七荤八素,往回走的时候又是一个踉跄。
接下来的选秀,陆展显得兴致缺缺,勉强从中择出一两位,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就算结束了。最后连夜拟出封赏的圣旨,位分暂且定下,待承宠后再作变动。
肖婷也被陆展留了牌,封为美人,季如笙如原文中被封为充华,余下的几个秀女们皆被封为美人或才人。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对季如歌的封赏,也许确实是深得帝心,连连跳过才人、美人、充华三级,直接被封为荣华。
圣旨一下,乔墨脑海里只四个大字盘旋:天亡我也。
陆展拍拍他的肩膀,违心的安慰道:“谨之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你要知道,季翎狼子野心,对这江山觊觎已久,你若是做了他的女婿,定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朕实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你跳进狼窝,只好忍痛自我牺牲一下了。况且朕听闻季翎的次女深受季翎喜爱,如今被接进宫中,倒是可以牵制季翎一二,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为这江山社稷,朕也是牺牲良多啊!”说完故作沧桑的叹了口气。
乔墨被陆展的厚脸皮完全惊到了。
妈的,老子竟然无言以对!
请旨那日发生的事情,乔墨仿佛已然忘得一干二净。陆展也不刻意去破坏两人之间现有的关系,更何况选秀刚刚结束,他更没有底气去跟对方挑明了说,只能将苦果自个儿咽下。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君臣相宜的模样。
封赏的圣旨传到丞相府,季翎大发雷霆,指着杨氏的鼻子骂道:“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不服管教,行事莽撞!如今事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氏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老爷可不能抛下咱们歌儿不管啊!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
季翎被这尖利的哭啼声刺的头疼,砰的一声踢倒了脚边的凳子,将杨氏吓得立时止住哭声,他才不悦的问道:“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
杨氏心虚的回道:“还没,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通通过来坏我大事!”
杨氏有些不服气的反驳:“老爷找的人不是也没有找到吗……”
“还敢顶嘴!”季翎怒不可遏的吼道,“给我滚出去!”
将人赶走后,季翎坐倒在座上,余怒未消,又抄起桌上的杯子猛摔了出去。
想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从六品小官,处处需看人脸色做事,若不是机缘巧合被出游的云南王府的小姐王若云选中,做了上门女婿,哪能有在圣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