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衣着不一,但大都厚重,足可御寒。在各自与岳子然辞别之后,便一起转身上马,挥鞭隐入了茫茫白雪之中。
此时雪落更急,北风吹的更紧,街道上行人绝迹。
孙富贵凑上前来,谄媚的请求道:“师父,您能不能把这根雕练剑的功夫传给我?”
岳子然扭头要回客栈,看了他一眼,嘴中淡然地说道:“等你把基础如打的如白让那般牢固,我们再说其他的吧。”
孙富贵顿时如秋后霜打的茄子一般。
“咦?现在还真有和老道士他们一样在雪中赶路的人。”黄蓉握着岳子然右手,另一只手抓着木雕,在转身要回去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穿过了雪幕,走进了她的视野。
岳子然闻言扭过头去打量时,那人已经走近了,是一个灰袍僧人,穿着略显单薄的僧袍,头上戴着一顶毡笠子,肩膀上落了不少的白雪,有的已经融化,浸湿了他的衣服。
这僧人年纪大约比岳子然稍长,恂恂全儒雅,恢恢广广,昭昭荡荡,便如是一位饱学宿儒、经术名家,若非穿着僧服,宛然便是位书生。
他抬头看到了岳子然,隔着洒落的雪花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手指上的宝石指环有所停顿之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雪中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向岳子然走来。
看着那一排深深的脚印,岳子然知道,这个和尚并无武艺傍身。
待他走近自己身旁之后,岳子然更可以看到他衣袖等容易化雪的地方已经结了冰渣,脸sè冻得通红,鼻涕因此止不住的向下流。
僧人站定身子,用一黄sè丝绢将鼻涕轻轻一擦,然后纳入袖中,神sè淡然,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岳子然身上,未在他人身上停留半分。
显然他是某座寺庙内jīng通佛法的高僧,并非江湖人物。岳子然暗自想道,只是不知他找自己作甚。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念一句佛号,眉目低垂,声音轻柔却不失雄壮,淡淡禅香的味道由他身上传来,让人心神一震。他自谦的说道:“岳居士,少林寺小僧有礼了。”
岳子然一惊,心中想道:“少林高僧?莫非他身负武学我却没有看出来?”
回了一礼,又有些纳闷,少林寺僧人何时与我有瓜葛了?
僧人双目似乎能够看透人心中所想,脸上的笑容如开到尘埃中的花朵,朴素而淡雅:“小僧是奉家师之命,来为岳居士疗伤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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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一道修行
“家师是?”岳子然心中疑惑,张口问道。目光随之移到了自己手上的宝石指环上,顿时想起了他们在襄阳时遇到的,在风雪之中对弈的那一佛一书生两人。那和尚曾经答应过治愈岳子然的暗疾,只是一别至今,再没有相见,黄蓉只道是那和尚打诳语呢。
僧人轻轻抖落衣袖上的雪花,回道:“家师便是家师了,至于家师法名如何称呼,你便唤他无名吧。”
“无名?岂不是没有名字,这算什么名字?”一旁的孙富贵插嘴说道。
“无名即是名,有名反而会记住更多烦恼。”僧人这才扫视了孙富贵一眼。
岳子然让开身子将僧人迎进客栈,黄蓉在一旁问:“大和尚,你的法号是?”
和尚笑容依然:“无名。”
其他人顿时明白过来,若不是这师徒俩没有名字,便是这师徒俩都不愿留下他们的名字啦。所以其他人也不再勉强,黄蓉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语气也恭敬起来:“大师,你懂医术药理?”
“不懂。”
“你身负绝学,能传给然哥哥治疗他的暗疾?”
“我不会武。”
黄蓉神气的脸顿时萎靡下来,气鼓鼓瞪着老和尚,右手掐腰,像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你这和尚,什么都不懂怎么治疗病痛,难道是来寻我们开涮的?”
无名和尚摇了摇头:“我确实是为岳居士治病而来的。至于这治病之人嘛。目前我所知的,除了会一阳指的一灯和尚外,便只有他自己了。”
黄蓉踢了踢脚下的杂物,说道:“这我知道,不过这样的话,你来做什么?”
无名和尚“呵呵”笑道:“自然是让他早些痊愈了。”
“啊,是了。”黄蓉突然想起来,那rì和尚在风雪中曾对岳子然说,学习玄门正宗或佛门正宗修身养xìng的内力可以解除他的困厄。
前些rì子她还向王处一提到过呢,不过据王处一所说,他们全真七子修习的内功虽然属于玄门正宗,但只是普通心法,并非王重阳成名绝学《先天功》,疗伤效果不佳。岳子然要想依靠它消除身体暗疾话,怕是要着实要费些功夫并看造化的。
那之后黄蓉便想着等再次华山论剑的时候,借助爹爹和七公的面子,让南帝为然哥哥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