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涛想了想,也是,这年头,陕西是义军的发源地之一,闹得挺凶,谁不要命了上这地儿来?西安府没人可派也是正理。
梁涛突然想起那个知县家的叫“定国”的少年郎,“那知县虽然草包,但生了个儿子倒还不错。”梁涛想起他闻父丧却依叫旧坚毅的面庞。
“李家这孩子确实不错”高亮也对他赞不绝口。
“李家,李定国,”梁涛忽然失声道:“难道是他?”
“什么?”高亮忽然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梁涛整了整情绪,问道:“他今年可是10岁?”高亮想了想,“确实是十岁。”
“他祖籍可是榆林人?”
高亮岁觉得梁涛的行为有也奇怪,但却没有丝毫迟疑,“不错,李县令一家确实来自榆林。”梁涛当即策马狂飙,“众军加速。”
梁涛回到凤凰岭,当即令人从县里请来李县令一家,此时因为新知县还未到,是以他们一家还能住在衙门内宅。
梁涛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难怪以后打仗那么猛,十岁就长得像人家十二三岁一般。
李定国疑惑地打量着梁涛,梁涛请他来时,他来的时候一家人正为以后的去处发愁,外面兵荒马乱的,几个妇女加一个孩童能走回老家榆林吗?可却又无处可去!
梁涛首先开口道:“定国啊,你父亲为国尽忠了,留下你们一家女的女,少的少,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李定国虽然有些疑惑,但仍然恭敬地答道:“回大人,我与几位母亲大人正打算回榆林老家去,只是外面兵荒马乱的,不方便行程,所以滞留到现在。”
梁涛点了点头,依旧摆出一副我很亲切、人畜无害的摸样,他道:“定国啊,我与你父亲有旧,如今他既已为国尽忠,但你们孤儿寡母的,外面又兵荒马乱的,不如便由我来照料吧!不知--你可愿跟随与我?”
李定国虽然奇怪,什么时候父亲认识这号人,既然认识那为何之前不说?但想了想自己家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可以图谋,何况自己一家无处可去,于是答道:“多谢叔父美意,既如此,一切麻烦叔父了。”
叔父?梁涛苦笑了下,自己有这么老吗?不过明末第一猛将叫咱叔父,太他妈有面子了,爽,老子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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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梁涛从潼关县满载归来,凤凰岭解难营的名声已是传得八方皆知,可谓声名远播啊!
当然,这‘八方’指的是这华阴潼关一片的四里八邻。
如今解难营的家属大多都搬来了凤凰岭,这彻底解决了解难营的后顾之忧。有不人也纷纷闻风举家来投,一时间凤凰岭解难营风头无两!
如今凤凰岭上聚了上万的人口,六千的青壮,四千的妇孺老弱。解难营虽说粮食充足,但总有耗完的一天不是?所以梁涛大多只收家有壮丁的人家。
梁涛立下规矩:两千的解难营“老兵”粮饷增为每日四斤,四千新兵每日两斤,老人和妇女解难营负责让他们吃饱,但必须每日参加劳作。
另外,梁涛派出几批人扮作商队,带着些银两,大量收购布匹,粮食和武器,明的或暗的,总之是大量储备战略物资。
这时候农民军活动中心从陕西北部已移至山西,几十号人护卫的商队只要不碰上悍匪匪众,且又拿着华阴县的经商文书,尽挑大城市做买卖,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梁涛很想弄出个情报系统,但这实在不是他的特长,倒是高亮个他推荐了个人。
此人名叫聂李演,本是华阴县一纨绔子弟,整日厮混于妓院酒楼之间,渐渐把好端端的殷实家底败了个精光。
这人一听梁涛要用他,当即拍了拍肚皮,一副舍我其谁、不用我是你的损失的样子,这厮提出了“情报系统应该主要建立在妓院基础上”等等极有建设性的建议,梁涛暗思妓院虽不光彩,但确实是情报来源的好地方,因为只要是男人--甭管是官是匪,就都离不开女人啊!
梁涛当即给了聂李演一个解难营粮草官的位子,令他全权办理此事,要多少钱财人手均可与军师商议后提取。
俗话说树大招风,这话一点没错。凤凰岭的气大财粗当即招来了垂涎欲滴的真正的贼寇。
崇祯三年八月初,张献忠于陕西谷城率众起事,所部在陕北攻城略地,好不威风,所过之处,鸡犬--哦不,官军(指地方战力低下的守军)望风而逃,一时间从者云集,竟聚起了数万人马,要不是粮草供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