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煦布置停当,邀她品茗。
吹面不寒杨柳风,二人只觉得这春风拂面真是惬意极了。
院里没有凉亭,只一葡萄架,架下一石桌四石凳,相对而坐。
两个人都是爱喝茶的,谈来谈去都离不开个茶字,吃这茶点也是有滋有味。
“那个,说到当东西的事情。”
“你先听我几句,若执意要当便帮你就是。”
“请说。”
“你的东西皆不是凡品,流落到民间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若被有心人注意,也会引来麻烦。”
“那么,卖去黑市呢?”
“有心人想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
“我就直说了,叨扰公子多日,又花费公子些许银钱,我也不太好意思了。我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只身处异地,思乡怀亲不能自已,所以我想要找到回家的路,我想回家。我想,公子也是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凄苦的。”
她竟然真的想离开她!他绝不容许!“……那,你知道如何回家了吗……”
她使劲摇了摇头:“但我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就真的可以了吗?”他蓦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杯,白玉釉质里的水会聚成流倾出,倾落而下,消散入地不见。
她抬头看他,他自知失仪:“抱歉,我只是有些较真了。”
“没事,你衣袖湿了。”她笑了笑,淡的像风拂过水面,继而叹道,“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活着的世界多么美好,还和父母亲朋闹别扭,真是不懂事,而如今想向他们认错都不能够了。”
“倒像话本子里的那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眼前人。”
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吧?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是啊,你也知道呢。”
这话什么意思,有歧义!
“你父母呢?”
他苦笑:“我从小就是师父带大的,哪有什么父母。”
“对不起。”
“无事,何必道歉,总和我客气。”
“你也是客气。”
“我是怕——”他逼近一步,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唐、突、佳、人。”
长歌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的举动,脸红了。
“那你师父呢?”
“很久不见了。”他脸色一疆。
orz,又戳中他的痛处了吗?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一个——”他淡淡笑着,似乎在回忆,“很温柔的人。”
“像你这样温柔吗?”长歌没头脑地问了句。
“呃——”他愣了,僵硬道,“我师父岁数足以做你爹了。”所以千万不要想别的男子,你只能看我!
“我觉得,温珩煦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温柔的人了。”她笑着,像朵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