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眼眶一热:“不是的不是的,我弟弟他被折磨了很多年,真的希望有一天能过正常的日子,哪怕天天吃药都行,只要不用透析……”她听到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的嘀嘀声,抬眼看到那一条醒目的直线。
那女人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抬手将她轰出病房,双手掐住她细嫩的脖颈高声道:“我儿子死了,现在遂你心愿了,哈哈哈……跟你说,就算我儿子死了,也不让你们好过……”
女人指甲长而尖,随着推搡中划破了她的脖子,深深嵌进肉里。
中年男人忙上前拉住那个女人,对冉小灿说:“真的……很抱歉……”
女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从男人怀中挣脱,将她赶出ICU,大喊道:“滚……你给我滚……我今天不死你们就别想动我儿子……”
她站在住院部大厅前木讷地望着ICU的门,眼神黯淡无光。
她凄然转身,抬头和宋思未的目光不期而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南方小年噢。
不过冬至是南汤北饺,我们是吃饺子的,中部位置很尴尬啊!
☆、第26章
郎玮良走后宋思未陪着宋卓去散步,ICU在住院部一楼,散步回来时正巧见到了在医院的冉小灿。
在两人视线短暂交汇后冉小灿快速低头盯着地面,她遇到宋思未的时候,总是她最狼狈的时刻,现在亦如此。
宋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身旁的宋思未:“你们是熟识?”
宋思未点头,没说话。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朱宏满头大汗地站在冉小灿面前,大口地喘着气:“我把手术转给其他医生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冉小灿抬头注视着朱宏,随即摇摇头:“病人停止呼吸了。”
朱宏脸色大变,在看到她脖子上深浅不一的抓痕后对事情的始末便也了然于胸。
她目送着朱宏进了ICU,出来的时候却是一群人,他们是被一群人打出来的,口里更是扬言要去医院投诉朱宏。
她在一片混乱中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语气哽咽,却没落泪:“我真的很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并且我的这种心情持续了四年,整整四年。我害怕唯一的弟弟都离我而去,所有我不停地找能救他的方法……真的很抱歉,没有想到我的希望是建立在您的痛苦之上,但也请您……帮我一把……我已经签署了器官捐赠协议,我死后……”
她的话没有说完,中年女人的双手就招呼过来了,本来是重重挠在她脸上的,因她条件反射一偏头,指甲悉数落在了她精致的锁骨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谁都不能动我儿子……”
宋卓笑着问宋思未:“既然是相识,你为何不上去帮忙?”
宋思未轻轻摇头:“他们不是普通吵架,我过去也无济于事。”冉小尘的病陈维冰知道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自然能轻易的从对话中听出事由。
朱宏见那妇女态度坚决,拉过冉小灿退到大厅,劝说道:“别难过,既然我们这次能找到肾、源,那下次也一定能找到。”
她望着重重关上的ICU的门,眼里的星光瞬间陨落,黯淡无光。她点头,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谢谢朱医生。”
“我继续留心肾、源的事,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回去后好好睡一觉。现在是我的值班时间,我先回科室了。”
冉小灿转身见宋思未仍站在那儿,他身边还有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
她低头注视着鞋尖,耳畔响起宋思未干净清澈的声音:“冉小灿。”
她再次抬头时老人已不知去向,剩宋思未长身玉立。她调整好心情,努力咧着牙问候道:“你好。”
“我送你。”
“嗯?”她凝视着宋思未转身就走的背影,良久后明白是送她回家。她赶忙追了上去,站在住院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已经拉开车门的宋思未,喊道:“宋思未。”
宋思未拉车门的手一顿,偏头注视着她,温良地问:“怎么了?”
她本是想拒绝他的好意,因为她此时的情绪过于低沉,不想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可在他回头的那一个瞬间,她想起施洋手术时他无声的陪伴,那样的温暖。
她怎么忍心拒绝这样的温暖。
她摇摇头:“没事。”然后小步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窝了进去。
宋思未早已准备就绪,却没料到她会坐在副驾驶位置,转头见到她直愣愣盯着前方,抿了抿嘴,只说:“系好安全带。”
她讷讷地系好安全带,随着车平缓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她将头轻轻靠在玻璃窗上。听到车厢里飘着情歌王子Richard Marx低沉沙哑的嗓音,是很经典的一首抒情歌《Right here waiting》
……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