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灌了几杯酒,眼前朦朦胧胧地乱成一片。
黑暗里父亲的脸再次出现,跟她要钱去赌……
回忆太痛苦,她想要逃避,眼前越来越暗也越来越混杂,舞池里动感的音乐好像都拽不回她的意识,她几乎是机械地把那些酒灌下肚子。
旁边搭讪的人没有走开,那人见她醉得不省人事,胆子也渐渐大起来,伸手搭在她肩头,挑起一缕长发放到鼻尖,夸张地闻了一下,叹了句:“好香!”
她像是感觉到什么,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一杯又一杯……
那人更加大胆,大手不客气地顺着清凉的发丝往下滑过去,转瞬已经落到她腰间。
冰凉的触感带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不舒服地缩了缩身子想要躲开,睁开眼才发现模糊一片,灯光变幻莫测。
好漂亮,她看着那光彩傻傻地笑了,旁边的男人也因她这一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紧接着,电光石火间,一只手臂带着凛冽的气势劈了过来,径直打落了他扶在她腰间的手,也打断他片刻的恍惚。
男人伸手利落,毫不客气地把于淼揽在怀里,然后快步离开。自始至终,连个眼神也没给旁边的搭讪者,骨子里的霸气显露无遗。
搭讪的男人下意识伸手去拦他,却在抬眼看过去的一瞬间果断收回了自己的所有动作,小退半步躲到阴影里,低着头不作声,直到男人带着于淼渐渐远离,消失无踪。
“欧广泽。”他小声念出来,一仰头饮尽杯中的烈酒,阴狠的眼神看得人发寒。
包厢里开了暖气,高温夹杂着酒气,于淼一进去就被熏得呛了两声。她被狠狠丢到一旁的沙发上,柔软的垫子让她整个人陷下去,舒服得直不起腰来。
她蒙眬地睁眼,这才发现方才那些亮晶晶的灯光都不见了。
地上是厚且柔软的毛毯,房间里烟雾缭绕,香烟的味道太重,夹杂着酒精的气味,在呼吸道里肆意地横冲直撞,让她简直快要窒息。
她小心碰到了旁边矮几的尖角,生疼生疼的,忍不住惊呼出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吼了一句什么,吓得她不敢再动。
桌上摆着拆了头的洋酒,和其他酒不同,洋酒的味道总是奇异地逗留在舌根不轻易散去,这也是吸引她继续喝下去的原因。
她笑笑,其实这些所谓的原因都不算什么,说到底,她就是不想清醒。她也不在意胃部那烧灼一般的疼痛,一口接一口地喝。
眼前又模糊了几分,唇瓣和瓶口的缝隙有液体漏出来,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带来一片冰凉的触感。她也不理,只是更加肆意地吮吸瓶中的酒,有种疯狂而放纵的快感。
一双手带着强劲的力道抢走她手里的酒,把她禁锢在怀里,让她难以动弹。
“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伸出胳膊试图去抓桌上那瓶酒。
男人却已经将酒瓶移到远处,任她怎么努力也碰不到。
她转眼就哭了出来,毫无预兆地放肆痛哭,眼泪一串串落下来,带着苦涩的味道,弄花了脸上的妆,就连平时挺翘的睫毛也因为泪水而黏在一起,没有了平日里翅膀一般的轻巧。
温热的泪水掉落在她的衣襟和他的手背,他整个身子猛地一僵,她又哭了……
这个平时看上去蒲苇一样坚强的女人,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脆弱受伤的模样,柔弱而惹人怜爱。她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她的泪水又是因为什么而流?
他收了收禁锢她的力道,一把抓过旁边的酒瓶,仰头狂饮。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第一次觉得这样半醉半醒才是他们相处的最好状态。
她还在哭,泪水从她明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