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柯不可思议道:“你从小就这样?连你爸妈对你指手画脚也不行?”。
俞玄义干脆地说:“是。”。
这下连外头的陈尘雪也明白了他为何与父母不合。
明柯一时无语,过一会说:“不管怎么说,咱俩谁也别落下谁,你要弄出什么成绩了一定得告知我一声儿。”。
俞玄义说:“可以。”。
显然他这冷淡的语调又惹火了明柯,明柯突然笑吟吟地转换了话题。“俞玄义,你现在的个人助理是不是要辞职结婚生孩子去了?”。
俞玄义说:“嗯,半年后。所以我现在得着手找新人了。”从他们的对话可以明显地听出来,他是真的挺亲近明柯的,不然不会有一句答两句。
明柯说:“我给你推荐个人怎么样?陈尘雪。”。
陈尘雪的心猛地一跳。
俞玄义说:“不妥,陈尘雪是阿莼的朋友,怎么能拿来当婢仆用?”。
明柯笑起来:“瞧你说的,个人助理是婢仆?”。
俞玄义不以为然地沉默着。总归是服侍人的工作。
明柯说:“我跟你保证,她绝对干得不错。”。
俞玄义最终说:“既然你这么说,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小事而已。”。
陈尘雪喜悦中有一种别样的悲凉。原来自始至终,她的事都不过是小事而已。
早就明白的,给她一点残羹冷炙,她就可以顽强地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受挫灰暗呢?。
人是多么的需要被关注被重视啊。只是命不予她,别无办法。
吃午饭的时候明柯果然提起来这件事。陈尘雪不待他说完,立刻作兴奋状:“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待任何人询问她,她滔滔不绝地说:“阿姨您也知道的,我在事业上是没什么建树了,以后又不打算结婚,总该想一条出路。俞叔叔的个人助理肯定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我也想多学点本事……”。
明莼爸妈听了之后,不免点头表示赞同。纷纷勉励她专心工作,做出点成绩,但是也不要压力太大。
明柯瞧着俞玄义,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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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瞧着陈尘雪,有点惊愕似的斜着眼睛,脸上的笑容恶意又讽刺。
陈尘雪不太舒服:“有什么不妥吗?”。
安妮收回了那个人性化的嘲讽表情,冷淡地说:“没什么。你应该知道,还有半年我就辞职了,所以在这半年内我带你,希望能让你顺利接手我的工作。如果你无法达成我的要求,那碧昂斯会取代你成为俞先生下一任助理。”。
“我一直以来是碧昂斯的直属上司,她更了解我这份工的具体情况。助理不是管家,也不是秘书——这些都有人在做。助理这份工作需要很多技术含量,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你能达到它的要求。”。
陈尘雪有点难堪,但这么年社会混下来,她知道面前这个只比她大三岁的女人并不算坏人。至少她敢当面把心里话全说出来。而她陈尘雪又何必与这人计较呢,一代新人换旧人,未来是她的。
她温柔而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克服全部困难。”。
是的,朱丽叶可以服毒,祝英台可以跳坟,她陈尘雪只是要高压地学习半年而已,又不会死。
过后的三个月,陈尘雪每天都痛苦到想要去死——她当初没想到还需要学习三门语言,兼修管理学会计学法学。虽然都是浅尝辄止,但不得不说,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她就更多地靠脸孔而非头脑生存了。
——且事实证明,对女子来说,在大都市里脸孔比头脑更靠得住。
很多次她有疑心安妮在故意整她。但是也没办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事情交给了安妮,俞玄义就没再管过,她也万不可能跑到俞玄义面前呜呜哭诉,败坏自身形象。
但是和安妮也渐渐熟了,有一次酒后她大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