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跟萧虎一踏入赵家的大门,他们便偷偷地溜过来了,就一直都在墙外面偷偷地听着。听到这两个外乡人是老赵的战友,不是县令的爪牙,都不禁长出一口气。
一进入屋子,李元吉的心又是一惊,因为里面的陈设他一眼就看完了,就是一张供桌、一张方桌、几个凳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而且这仅有的几样东西也很破旧,显然都很有些年头了。
不等娘亲开口,书远、书涵便一人搬来了一张椅子,还周到地放在李元吉、萧虎的身后。
书远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们,你们快坐。”
“哈哈,挺懂事的。”李元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准备坐下。
“等等!”孩子的娘亲突然喊了一声,然后急忙冲过来,用自己的袖子飞快得在椅面上擦了擦,完事儿后才一脸不好意思地开口,“好了,现在可以坐了。”
她知道两位客人身上的衣服很贵重,所以不想因为自己家的凳子给弄脏了。
这倒是把李元吉、萧虎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地思索了半天,也只是一人道了一声谢,然后便从容地坐下。
这时旁边厢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便看见一个老者、一个老妇互相搀扶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两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特别是那个老者,大腿上面绑着一根笔直的木棍,看起来应该是断了。
老者分别看了李元吉、萧虎一眼,然后看向儿媳妇:“桂梅啊,这两个小伙子真是进财的战友啊?”很显然刚才的话他已经听到了。
“应该是的。”桂梅赶紧走上去搀住公公,“书远、书涵名字的事情,咱们也没跟谁说过,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至少县里面的那些人是不太可能知道的。”
“哦。”老者看起来总算放心了。
李元吉、萧虎大概猜到了老者的身份,立即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伯父,你好,我是李元吉(萧虎)。”
“呵呵,好好好,你们快坐,快坐。”老者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
这时萧虎突然想到了什么,撂下一句:“您先坐,我去去就来。”便大步流星地跑出去了。
见那锦衣公子突然跑出来,大门外的人群皆吓了一跳,不过这次却不一样,一个人都没跑。
看到外面的阵仗,萧虎也吓了一跳,不过也没多想,立即从马上取下自己和李元吉带来礼物,然后再次跑回屋。
他将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股脑全放到桌子上,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老者,介绍道:“这是我和李元吉的一点心意。”接着拿起一个纸包,“这是治疗骨痛的药膏,听赵大哥说您胳膊受过伤,一下雨就会痛,您可以试试。”随后又提起一个盒子,“这是川贝枇杷膏,是给伯母的,听赵大哥说伯母总是咳嗽,吃这个可能会有效。这是。。。。。。”萧虎一一介绍着,这些东西都是他跟李元吉回忆着和赵大哥聊的家常一件件买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戳了自己一下,然后立即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李元吉。
李元吉没说话,只是给他打了个眼神。
萧虎立即回过头,这才发现,伯父、伯母、大嫂,包括两个孩子已经泪流满面,于是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敢再介绍了。
桂梅见状赶紧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微笑着走过来,亲自扶着两人坐下:“你们这是干什么,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怎么还如此破费啊。”
老者一脸激动地开口:“小伙子,你们有心了啊。”然后立即看着两个孙子,“快,快给两位叔伯倒水啊。”
听了这话,两个孩子立即跑出屋子,没一会儿又一人端着一个大瓷碗走了进来。
桂梅端过碗,亲自送到李元吉、萧虎的手上,然后一脸惭愧地开口:“家里没有茶,只有热水。”
“无妨,无妨。”李元吉、萧虎立即端紧大瓷碗,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又立马喝了几大口。当然,赶了一天的路,他们也真的有些渴了。
见此情形,桂梅一家人立即笑了,感觉很欣慰、很开心。
放下碗,李元吉又想起了刚才孩子说的抢钱的事,立即问:“大嫂,刚才孩子说家里的钱都被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一家人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见都不说话,萧虎也赶紧问:“大嫂,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你们的钱?”
桂梅凄凄一笑:“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事刚才她就不想说,现在看到李元吉、萧虎这么善良、这么用心,她就觉得更不能说了,因为她不想再连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