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趁天色尚早,李元吉又抓紧时间跑了一趟萧府,配合着萧将军对近十年来王朝取得的各种军功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汇总。最终参与祭祀大典的人是谁他不管,而且这也不是他想管就能管得了的,所以还是决定把精力放在当下,先把陛下已经交代下来的任务认认真真地干好。
在这期间,他又跟萧虎一起向萧将军表达了调回铁石骑军的想法,不过结局还是一样,又被萧将军当场严词拒绝了,而且还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萧虎比较惨,不仅挨了训,还差点挨了一顿打。
于是自此以后,两人便再也不敢提调走的事情了,收了心,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守卫陛下的御前亲卫。实在无聊了,就回味一下铁石骑军军营的精彩生活,顺便再幻想一下自己正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与兄弟们一起纵马狂奔的壮阔景象。
实话实说,御前侍卫这份工作确实是无聊了一点,不过好处也着实不少。首先确实是钱多事少离家近,两人每天早上出门,傍晚就能回家了,这跟在铁石骑军时两年不着家一比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每天都能抽出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去陪陪心爱的姑娘,陪她逛街,陪她游玩,陪她打闹。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被爱情的甜蜜滋润着,枯站的无聊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日,完成了一天的守卫任务后,李元吉、萧虎又兴冲冲地往宫外赶。
路上,萧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赶紧问:“欸,我发现这几天你小子每天都要往公主那边跑一趟,快给小爷老实交代,你这家伙是不是藏着什么不轨的企图啊。”
听了这个问题,李元吉直接愣住了,因为他这才发觉萧虎说的确实是实情。这几天陛下每天都会让他去给公主送东西,不是书,就是茶,或者是夜明珠,反正天天有东西要送。
见李元吉不说话了,萧虎便感觉自己挖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隐秘,便立即兴奋地叫起来:“哈哈,无言以对了吧,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还有,每次去你小子一待就是半个时辰,今天更离谱,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快从实招来,这么长时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说着坏坏地挑了挑眉毛,“哈哈,如果过于劲爆也可以不说,省的一会儿还要杀人灭口。”
李元吉眼睛一瞪:“实不相瞒,小爷我早就想杀人灭口了。”说完立即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可警告你啊,没事可千万不要瞎猜、瞎说,我倒是无所谓,玷污了公主的清誉可是真的会掉脑袋的。”
萧虎嗤之以鼻:“哟呵,掉脑袋都出来了,你吓唬谁呢,你这明显是做贼心虚。”
李元吉立即反驳:“我心虚什么,那都是陛下的圣令,你说说看,福公公传旨的时候哪次你没在旁边,你这耳朵难道是聋了?”
萧虎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还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于是再问:“宫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让你去?”
李元吉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干脆直接去问陛下好了。”
萧虎自然不敢去问陛下,不过肯定敢问他,于是又继续问:“那你们都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一直在聊天啊,这么长时间,真是在聊天,牛都要被聊死了。”
李元吉“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们还真是在聊天。”
萧虎眼睛一瞪:“你骗鬼去吧。”
李元吉脑袋一扬:“爱信不信。”
说实话,这些天他与公主待在一起时确实一直在聊天,而且聊的都是医理药理相关的问题。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李元吉也知道了公主喜爱医术的原因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一切还得从她的母亲说起,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难产撒手人寰了,之后她便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还曾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变成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好拯救身边的亲人,让娘亲那样的悲剧再也不会发生。
知道了这个隐秘,李元吉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随即也对公主生出了阵阵佩服、欣赏之情,所以公主每次向他请教问题,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解释,如果解释不清就立马翻书,唯恐公主会生出什么误解,耽误了成为神医的远大抱负。
公主跟李元吉不一样,没有经过什么专业的指导,不过胜在看的医书多,所以懂得也一点不比他少,所以两人一聊到医术时就会立即生出许多共同话题,以至于每次一聊就都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停不下来了。
就在萧虎纠缠不放地时候,李元吉突然发现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宫门,他正准备闪身离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却突然跑过来拦住了去路。
这人看起来很是儒雅,恭恭敬敬一礼:“敢问两位可是李公子、萧公子。”
李元吉赶紧抱拳回礼:“没错,我是李元吉,他是萧虎,敢问公子有何贵干?”
这年轻书生很开心:“哈哈,终于等到两位公子了。在下受贺老学士的指派前来给两位公子送请帖。”
李元吉、萧虎立即疑惑不解地问起来:“什么请帖?”
年轻书生立即回答:“参加今年国子监以文会友活动的请帖。”说着赶紧拿出两份装饰的古色古香的册子,然后恭敬地递到两人身前。
李元吉赶紧接过册子看起来,没错,这确实是邀请他参加以文会友活动的请帖,而且时间就是明天夜晚。
不过看完后,他心中的疑惑依然没有得到缓解,便立即问:“公子,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可都是武人,而且是军人,为什么要邀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