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对汉人最苦大仇深之时,已忘记自己体内也流有汉人的血,活着唯一的目的,是饮汉人血,占有他们的女人。
他的手是淬毒的匕首,所至之处,衣衫尽裂,露出一身鲜嫩肌肤,供烛火膜拜。
男人唯一的信仰是女人的身体。
当他以绝对的力量刺进她体内时,她紧咬着唇,哪怕这是她所承受过最痛的痛苦。
她以沉默抗击男人无尽的暴力,以隐忍来安抚自己受伤的灵魂。
在离东阳城千万里远的西域里,她的身体里被强迫性地留下别人的印记,她被迫告别过往的锦绣年华,迎来成为女人必经的痛苦。
一个一心只想发泄的男人遇到一个一心抵抗的女人,很难窥见结局何时到来,炉火燃尽,孤狼哀嚎,仍听见帐篷里男人低声嘶吼,像是满意,然而意犹未尽。
卫泱不知痛苦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冷得发怵,她裹紧被子,瑟缩在羊毛毯子上。
这是她睡过最舒服的毯子,绵软温柔,像是回到了在母亲身体内的时候。
比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占据身子更令她伤心沮丧的是,日升月落,周而往复,她会因困意沉睡,也会因困意消散而清醒,总之明日还得照旧地活着。
鲜红的处子血落在洁白的羊毛毯子上比对强烈,如命运张狂而无声的笑意。
炉里的火不知何时被续上,在白日里看不到绵绵火光,但仍感受得到炉子里散发出的暖意。她试图起身,但全身都在发痛,她无奈地又躺了下来。
便这样躺了近三天,身体才算能下地出门。
这几日都是那个叫做兰姨的老妪在照顾着她,老妪话不多,也许是因为汉语不好的缘故,但事无巨细都能觉察伺候的到,亦不会打扰到她的清净。
兰姨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与她的胡人奶娘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她已经不记得那位奶娘了,但一闻到类似的味道,总想亲近。
兰姨唯一会说的,便是夸慕湛。
“叱奴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背负着我们一部落人的生死荣辱,很不容易的。”胡汉夹杂的话,卫泱也只能听个大概。
“兰姨,外边天气怎么样?”她已经两日未出门。
“下雪啦,可大的雪呢,明年我们应该会不愁水啦。”
老妇绽开深深的笑意,因为下雪,也因为这是卫泱第一次同她说话。
“原来是雪天呢,难怪。。。我这样嗜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删减
☆、病根
整整三天的时间,令沙漠变成雪原,狼群也都躲了起来去过冬。
不置身于这样辽阔的土地上,永远体会不到何为天地苍茫,人为一粟。
一位身披红色披风的少女站在这苍茫雪原上,背对着西去的太阳。
天大地大,无处为家。
她将腰间的锦囊取下,将里面白色的糖珠子全都倒在手上。。。
只剩三颗了。
随着长大,吃糖也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她乐观地想,等回到东阳城,要买下所有的甜食铺子。
若她还回得去的话。
卫泱卧病这几天都不见慕湛,所以才能安心养身,她也从不担心这人去了哪里,最好是被狼给叼走,生嚼了吃。
天一冷,最怕家里养的牲畜扛不住,全村的年轻小伙都围在兰姨家的羊圈周围帮她加固羊圈。
卫泱坐在兰姨屋里喝着羊奶茶,驱走寒意,她喝不出味,但喝得舒服。
“兰姨一定十分受人尊敬,看这天一冷所有小伙自都争着给你修屋舍来了。”卫泱冲兰姨眨眨眼,模样乖巧,看得兰姨好生喜欢。
她用生硬的汉话回答:“是因为我幸运,奶过叱奴和叱罗这两个好孩子。看到这帮小崽子在我屋前忙活,我就想起了以前叱奴和叱罗小的时候,为了引狼崽子出来,总是上我的羊圈里偷羊,然后被贺六浑发现罚他们给我补羊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