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清抬起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依然清澈干净。他眨眨眼睛,脑袋重新埋进郎卅的肩膀。
唯有攀住狼王肩膀的手指抠得更紧了些。
郎卅喉结一滚,不再犹豫,利落地拔掉了谢芷清的发簪。
柔顺的黑发瀑布一样垂了下来,扑了郎卅满手。长发微凉的触感短暂地中和掉了掌心的高温,却又很快带来新一波的热浪。
郎卅的手掌轻轻握着那卷长发,青黑色的狼纹从袖口钻出,蜿蜒地爬在手腕内侧,逐渐和谢芷清的黑发融为一体。
灰色衣料被粗鲁扯下,露出小皇子白皙的肩膀,两片蝴蝶骨间夹着一道深深的沟壑,阴影狡猾地钻进衣服中消失不见。
郎卅的手就按在他的背后,粗糙的手掌锁着谢芷清细长的颈子,几乎一手就能攥住。
谢芷清却毫不在意地接受着狼王的亲吻,任由他粗暴地扫荡着自己的唇舌。
他揪紧郎卅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臂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狼纹的颜色逐渐变深,混合着手臂内侧隐隐凸起的青筋,交错着形成一副狰狞可怖的画景。
最后,谢芷清呜咽着发出一声气音,手指在床单上黏出一片水渍。
折腾了这么一通,谢芷清的精力耗得干干净净。
他枕在郎卅的膝盖上,狼王为他擦干长发,自己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半晌,郎卅摸摸他的脸颊,轻声道:“好了。”
谢芷清揉揉眼睛爬起来,躺进被子里。
睡意朦胧间他说:“好遗憾哦,冬天都快过去了,那个小温泉我才只去过一次……”
先前特意问过孙太医,怀孕期间能不能泡温泉——小皇子对温泉实在喜爱得紧。
然而孙太医拒绝得十分委婉:“最好不要。”
于是那个小温泉只履行了一次责任,便暂时报废了。
郎卅亲亲他的鼻尖,道:“刚好趁这个时候好好改造一下,之前也太简陋了。”
谢芷清含糊着应了一声。
就快进入梦乡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谢芷清挣扎着想起身,被郎卅小心按下。
“我去,你睡。”郎卅说。
半梦半醒间谢芷清听到来人对郎卅说礼物准时送到,他想问问是什么礼物,重要到让侍从大晚上跑来禀告郎卅。只是眼睛实在困得睁不开了,这话便没问出口。
这一夜,谢芷清睡得香甜。
小皇子在这里做了个好梦,他远在安渝的亲人们倒是彻夜难眠。
所有人都很紧张,谁都睡不着,每个人都在为明天的大事忐忑。
明日便是谢芷明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