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之下,叶青用掌中旗,托住了柳焦双足,同时,提足了真气,就势往左面“巽”
宫位上,一翻腕子,喝了一声:“去!”
他自己身子仍然随着拜弟一并翻出,双双如同枯叶似地飘落而下。
眼前幻境,果然顿时消失无存,双白正在庆幸的当儿,忽又闻得左面有淙淙水响之声。
叶青侧顾了一下,不由急促地顿足道:“糟!柳老二,快往右退,踩生门,求出路。”
柳焦一身软、硬、轻功夫,虽然都已登堂入室,独对这种玄门生克阵图之法,了解不深,此刻也只得唯命是听!
他听得叶青这么招呼,哪里还敢延迟?当下一提丹田之气,以“金鲤倒穿波”的轻功绝技,把身子倒蹿了出去,直向所谓的“生”门位上落去。
草上露叶青,这时连惊带怒,面上神情显然是怒不可遏,掌中黑骷髅旗舞起了一片乌云,身形螺丝旋儿似地,随着拜弟纵起空中。
二人虽是疾怒膺胸,可是却并不大声咆哮,主要的,他们是怕被水母知道了。
如果那位睡莲龙十姑也没有走,那就更是不堪设想了,所以二人虽是怒到极点,除了必要的发话之外,他们是谁也不出大声。
这时二人身子尚在空中,忽见生门位上,飞来万点金星,就像是飞蝗似地,直向二人面门上袭来。
叶青黑旗扇处,群星辄散,可是瞬间却又飞了上来,柳焦只当是平空幻景,挥手就抓。
这一下可好,只痛得他“啊呀”了一声,这才知道所抓之物,原是一蜂!
这只是霎时间的事情,那为数众多的蜂群,早已乘隙而入,落在他们的颈上面上。
川西双白俱不禁负病狂啸不已,奈何这些蜂群,有如云雾一般,此进彼退,在阵式之中,更形十倍威力,双白休想从容而退。
同时他二人身子,已不由自主地跌了下来。
他二人来不及看所落何处,只管忘命地扑打着环绕在身侧的蜂群!
叶青于怒痛攻心之下,遂也不思再藏匿身形,他口中怪声冷笑着,并且把掌中黑旗舞了起来。
立刻众蜂被这巨大的风力,摒之二人身外,一时却也近不得身。
黑暗中,二人但觉四周水声淙淙,木声辘辘,这“诸天小迷阵”式,端的厉害!二人此刻形态,确是狼狈已极,柳焦的一顶大斗笠也离了头了,衣衫更是被抓扯得七扭八结。再看他二人的腰,更是被群蜂刺得臃肿不堪,真是不胜狼狈之极!
川西双白也是成了名的老江湖了,他们哪里吃过这种亏,各自咬牙痛骂不已。
二人正不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的当儿,忽见人影一闪,吓得二人忙都后退了一步。
却见方才所见的那个独臂老人,此刻竟微微冷笑着站在眼前。
川西双白不禁又惊又窘,一时不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这老人冷冷地道:“二兄不听老朽之言.贸然出手,此刻想是尝到了厉害,后悔了吧?”
叶青边挥舞着手中黑旗,边窘道:“朋友,你究竟是何意思?如真心相救,我弟兄感恩不浅。”
老人又是一声冷笑,一往四下看了看,恨声道:“这是谷巧巧自《水眼集》中偷学的怪阵图,老朽一时却也破它不得,不过二兄如肯听老朽之言,想必也困不住二位!”
叶青立刻大喜道:“那么,朋友,请快快见告吧!”
独臂老人这才笑道:“二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知阵法,当应知五行相克之理,所谓水以土应,金性克木,以此踏定宫门步步前进,虽任它幻象万千,也是无可奈何。”
草上露叶青不禁突然大悟,道了声:“是了,多谢朋友相告,我兄弟只要出得此阵,来日定图后报!”
老人忽然面现惊异道:“主人出迎,二兄可要小心了!老夫告辞了。”
他口中这么说着,那只独臂,往下虚按了一下,整个身子,却以“一鹤冲天”的轻功绝技,拔了起来,一闪即逝。
川西双白得了指示,果然不再惊慌,按照老人所说亦步亦趋,果然险象尽去,非但如此,居然连那为数众多的黄蜂,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