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帐篷多六人同居,我不习惯跟人同住。”
许知意将朱谨衣服重新拉了下来,拧了帕子为他擦拭伤口。
“少将军这处就你一个,所以末将想……”许知意停住了声音。
“你想住我这?”朱谨愕然一下,有些困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你不喜欢与人同住,可我也是个人啊。”
朱谨话落顿觉伤口一痛。
是许知意将药粉洒在了他伤口上。
“少将军,有脑子的才能算个人啊。”
许知意笑容温润,朱谨被药腌渍地龇牙咧嘴。
“许知意,你能不能轻点?我今天好歹救了你一命!”有泪盈上朱谨眼眶。
“为了报答少将军救命之恩,末将更要留在此处亲自照顾,少将军以为如何?”许知意嘴上在问朱谨意见,下手却贼狠。
朱谨龇着大白牙,点头如捣蒜:“行行行,你爱住哪就住哪,别再按着我手臂当泥巴搓就成!”
当夜,许知意在朱谨帐中住了下来。
许知意入驻后,朱谨这小糙汉的帐篷整洁了不少,不但衣服开始分类,夜晚还会燃上有助眠功效的香料。
夏去秋来,冬尽逢春。
第二年夏有消息传来,去夏蹿逃的山匪悉数被杀,其中一人双臂血肉被利刃绞碎,只剩手骨。据传,那人是去夏砍伤朱谨手臂那山匪的胞弟,与哥哥容貌一致。
初秋,边境开始不太平了,朱谨带兵平乱,大胜而归。
打了胜仗回来那夜,军队于营中庆功。朱谨被灌了许多酒,脑袋昏昏沉沉的,见手下将领还要再灌,朱谨赶紧尿遁开溜。
夜空如洗,月明星稀,一人将一件外衫披在朱谨身上。
酒劲上头,朱谨迷迷糊糊地瞧着身上外衫,下意识嘟囔:“这衣衫不是破了个大洞吗?谁将这烂衫往老子身上披?”
“早就给你补好了。”
微凉的指擦过朱谨脖颈,为他拢好衣襟,朱谨歪头,对上许知意如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