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知他是敷衍,不太服气,絮叨道:“本来就是对的,我知道你该说我护短了,护短怎么了?我要不护短,咱家五毛被揍了,谁给他出气?”
“你说的都对,全世界就你对,”程锐低笑着说,“蓁蓁,你说他讲不讲理?五毛跟别人家的猫打架,他还上去赶,仗着年纪大,猫主人都不好意思找他。”
李蓁也笑,说确实不讲理。
这话姜彻都没听到,他又对李望道:“你别乱替孩子做决定,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你觉得是为她好,说不定她过得不好呢?她过得不好,你能过得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就是孩子没出息,呆在锦川怎么了?你看你锐叔,不也挺好!”
李望不跟他争,只是讪笑。倒是程锐在一旁,登时噤了声。
到了中午,程锐做饭,李蓁去厨房帮忙,看他笃笃笃切菜,刀工甚好,不禁感慨:“好厉害。”
程锐笑笑说:“你以后成家,做得久了,也是这样。”
“我才不成家呢,要是找到爷爷你这样的人,那还好说,要是找个我爸那样的,气都气死了。”
炖的鸡汤,将电饭锅插好,程锐擦擦手,随口道:“我以前也没多好。”
“唉?怎么会?”李蓁诧异道,“我觉得呀,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婚……过日子,把日子过得最舒坦的,就是爷爷你俩了。我爸我妈就算了,别人也总是吵架,爷爷你俩多好啊!相互扶持,彼此理解,说实话,我觉得姜爷爷年纪大了,有时候脾气很怪,多亏爷爷你宠着让着,简直完美夫妻档嘛!”
程锐笑笑,并不说话。
李蓁又问:“难道刚才姜爷爷说的是真的?怎么看都不像嘛。”
程锐摇头,说:“你现在还小,不明白。”
李蓁不解,不过她知道,程爷爷虽然脾气温和,但和人相处总隔着距离,不像姜爷爷那样亲密,便不追问了,转念又想,他兴许只对姜爷爷亲,别人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她年纪小,并不明白程锐想说什么。
直到后来,她有了自己的恋人,相知相爱,争吵分手,几度颠颠簸簸,回想此时今刻,方才顿悟。并非是两个完美的人,才能有完美的陪伴,而是先有了相爱,才有了完美。
吃饭时,姜彻还抱着六毛,它的呼吸几乎察觉不到了。四人都是难过,李蓁更是眼圈发红,话都说不出。姜彻看她不住抽泣,便提议道:“吃完饭,咱们打麻将吧?”
李蓁不说话,程锐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不得陪着?”
姜彻笑道:“你不想玩,就找丫头他们过来。”程锐的妹妹婉君早已为人妇,为人母,他仍叫她丫头。
程锐眼一瞥,说:“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玩了?就是怕你输,回头又该生气了。”
“屁,我什么时候输牌生过气了?”
“你这么说,一会儿咱们输钱,你别输不起。”
“钱就钱,”姜彻来了兴致,又对李蓁道,“你别怕,爷爷给你本钱,赢了是你的。”
李蓁笑道:“我爸在,我还要你的?”
李望被冷落得彻底,这时只得应声,苦笑道:“我能不给吗?”
姜彻哈哈大笑,又低头看看六毛,轻轻摸它脑袋。
吃完收拾好,四人围着餐桌打牌,程锐坐姜彻上手。姜彻又把吃的拿到李蓁手边,边摸牌边说:“回家多好,蓁蓁你有时间就过来。”
李蓁说是,程锐轻声道:“你们一回来,他就很高兴,不回来了,便总是念叨。”
姜彻问:“你跟蓁蓁说什么呢?大点声。”
程锐抬高了声音:“说你坏话呢,大声干嘛。”
“我就知道——等下,我要碰了这个,”姜彻拿过桌上的三筒,“我出二条——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