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夫早有心一见,只是东钟端阳,相隔颇远,因此未能一了夙愿,常以此为憾,却不想今日竟有这般机会,虽不知这位世子爷此番前来,可有何种建议,但太子爷可否请这位云世子进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听了这话,先前那位钟老,脸上虽还是不霄之色,但却没再多言,而其余几名老者,眼中却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凤离天看在眼中,微微颔首,“请云世子进来吧。”
云彧进的厅来,入目所见,却让他心中微微一晒。
厅堂之内坐着五六个人,大多数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目光中更是露出好奇之色,这等模样,倒像往日在端阳之时,文会时众人的神态颇为相类。
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股熟悉之感。
“云彧见过太子殿下。”
行礼完毕,云彧依礼坐了下来,神态尊贵闲适,礼仪无可挑剔,让堂上一干人等心中都不由点了点头,就连之前带了偏见的那位钟老,也没半点微词。
凤离天却微微蹙眉。
说起来,也不过一旬时日未见,但此刻看来,云彧虽神态举止如常,但眉宇间,却升上了一抹极淡的愁绪,连带着整个人,似乎又清减了些。
莫不是……
之前源王去了质子府的原因?
不过报告中,并没接到云彧有受到什么伤害啊,且源王也不过在质子府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莫非这半个时辰里,竟出了什么事情?
不管凤离天心中一时浮想联翩,他座下的几个老者,却已经跃跃欲试了起来。
只是并无人敢发言。
“太子爷,久闻端阳云世子大名,心向往之,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有幸,在下有一问,想请云世子解惑,请问太子爷可允?”
一位形容清瘦的老者,长身而立,恭敬请示凤离天。
云彧微微一愕。
凤离天却眯了眯眼,他此前和云彧交流甚多,到是知道对方才能的,但自己手下的幕僚,却持怀疑者居多。
让云彧震慑一下他们,却也不错。
凤离天心中已下了决定,他对云彧有浓厚的信心。
“善。”
那老者神色一松,转向云彧的面上,却多了几份凝重。
“敢问云世子,王道之始也,该做和解?”
云彧轻轻看了凤离天一眼,虽不知这位老者具体身份,但看对方能在凤离天面前如此,当即也不敢怠慢,他先回了一礼,整了整思绪,才说道。
“王道之始矣,为民矣。民心所向,众志成城,乃至为王道之路矣。”
“哦?”另一位老者却也来了兴趣,“不想云世子竟是儒家一派,那请问何又为民?何又为君?”
云彧此番前来,却是因前日源王走后,越发坐立不安起来,自己身负大任,可谓是万万不能得罪东钟这些权贵人士的,但若要自己俯身相就,自荐枕席,却是万万做不到,他思前想后,却终于被他想出了一条路来。
东钟好武,却并非不思慕学问,只是苦无其门可入罢了,概因此时文采精华,大部分仍在南地端阳,因此东钟国内,虽面上做出一副自强不霄的模样,暗里地却四处让人寻访南地学子,纠其原因,也不过是期望东钟也有让天下人真正臣服的资格。
暗地里被人叫做钟蛮,永远是东钟王者心中的遗憾,纵然武力能够征服,却也不过是一时一世之功罢了。
若要真正一统天下,就必须从思想上,真正的征服天下人。
而这方面,却是云彧极擅长的。
早年在端阳,他就已经是才名满天下,纵观整个东钟,真正能在才学上压他一头的,却是凤毛菱角,也因此,他不由生出了一个心思。
自荐给东钟,做修书一途。
东钟皇上多年夙愿,便是文武两道,都能让天下归心,若是自己能替其出力一二,起码短期内不用担心自身安危,且若是能借此立功,让东钟皇上应允退兵,则更是好上加好。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却必须要有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