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治病救人是为医者应尽的责任,殿下言重了。”莫凉一又颔首,柳安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去的客客气气,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明日就要走了,长卿便回去好好收拾一番吧,明日来接昀殊便是。”
夏初逢闻言起了身,向柳安道了别,柳安道,“我行动不便,昀殊代我送一下长卿吧。”莫凉一应下,便随着夏初逢后面一路出了柳府。轿子就在府外侯着,夏初逢止了步子,笑道,“你回去吧,我这便回宫了。”
“恭送殿下。”莫凉一冲他一拱手,夏初逢没有立刻进轿,反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莫凉一觉出了不自在,夏初逢才轻叹一口气,笑道,“公子样貌,尤似故人。”莫凉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夏初逢摇摇头,弯腰钻进了轿子里。
莫凉一在柳府门前看着夏初逢的轿子消失在了街角,才不紧不慢的拖着步子进了柳府。柳安拄着拐出来,莫凉一走过去,伸手扶了他,“先生还是不要乱动为好。”柳安笑道,“忙了大半辈子,一时消停下来,还真是不习惯,昀殊扶我去书房吧。”
莫凉一搀着柳安,两人都是一瘸一拐的,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到了书房。柳安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找了个话题,“昀殊对于我夏国太子,如何看?”莫凉一倒了杯桌上的茶水,小小喝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殿下……有些奇怪。”
柳安笑了,从书桌上拿了本书随手翻着,“长卿幼时丧母,皇上忙于朝政,也没有多少时间管他,他倒是与我多有亲近。皇上平定成王叛乱时他才十六岁,那时起便开始监国,一晃九年了啊。他的性格是少年老成,像今日这般,也是失态了。”
莫凉一不知道柳安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只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柳安合上书,喊了管家进来,“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未免太仓促,昀殊先去休息吧,待用晚膳之时我再差人去请你。”说完,又嘱咐了管家一句,“好生伺候莫公子。”
“多谢柳先生。”莫凉一道了谢,柳安摆摆手,“我与昀殊有缘,不谈谢字。”莫凉一微微一笑,跟着管家下去了,柳安摸着胡子,摇着头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开始考试Q_Q
感冒发烧拉肚子嗓子疼鼻子堵还想吐。。。贫道算是废了
文案不是写着玩儿的,她俩真的要私奔,贫道拉都拉不住。。。
☆、第二十六章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咳咳!”徐无衍正摇头晃脑的读着书,见听他讲书的人又走了神,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凌慕清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徐太傅,您怎么不讲了?”
徐无衍翻了个白眼,“世子啊,老夫可也算个忙人,奉皇上之命才来给您讲课,您就好好听着成吗?”凌慕清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书装作很认真的看着,“您继续讲就是了,我听着呢。”徐无衍转身坐在椅子上,放下书捧起茶杯小啜了一口,道,“老夫刚才说的什么?世子来重复一下吧。”
凌慕清把手里的书翻了翻,皱着眉毛说不出话来,徐无衍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书抽了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世子爷,自从老夫来了您就没正眼看过老夫,老夫今日讲的是《大学》,您就是把这本《论语》翻破了,也找不出来老夫刚才讲的。”
凌慕清咕哝了一句,“皇爷爷怎么突然想起让我读四书五经了,这些东西明明早就学过了。”徐无衍动动耳朵,把她的话悉数听了去,他本这张老脸,对凌慕清道,“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里面的学问多着呢,不是说学过了就能懂的。您不爱听老夫讲,那您和老夫讲讲吧,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句话怎么理解?”
“通过对万事万物的认识研究,才能获得知识;获得知识后,意念才能真诚;意念真诚后,心思才能端正;心思端正后,才能修养品性;品性修养后,才能管理好家庭家族;家庭家族管理好了,才能治理好国家;治理好国家后天下才能太平。”凌慕清扶着额,含着笑意看着徐无衍,“这一句我父王以前经常考我,我记得可清楚着呢。”
徐无衍点点头,又道,“世子可知,皇上因何让老夫来为你讲四书五经?”凌慕清挑着细眉,眼里带着些探究的意思,“徐太傅满腹经纶,对于四书五经更是了解颇深,整个凌国,怕是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厉害的教书先生了。”徐无衍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世子过奖了。您整日里想着法子出宫,皇上也是无奈了,才让我带您读读书。说白了,老夫就像看孩子的嬷嬷而已。”
凌慕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徐无衍也觉无趣,眼睛转了转,问出一句,“四书五经老夫都还算擅长,其中尤爱讲大学,世子年幼时也曾和老夫学过一段时间,可知为何?”凌慕清偏头看着窗外,那里种着一株桃树,三月里桃花正开得热闹,她漫不经心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清明,在止于至善。”归来时还是冰天雪地,此时已经落英遍地,时间过得,真快啊。
徐无衍看出她的漫不经心,知道再讲些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索性收了书本,坐在椅子上和她聊闲天。凌慕清坐在轩窗下,外面那株桃树落的花飘到她肩膀上,她伸手拂去了,神色有些恍惚。徐无衍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夏国太子夏初逢明日便到京城了,世子可知他此次来,所为何事?”
“老师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听着呢。”凌慕清回过头,淡淡的看着他,徐无衍摸了摸胡子,道,“夏初逢与顾珩,你觉得哪个更合心意?”凌慕清眨了一下眼,勾起唇角笑了,“皇爷爷让您来套我的话的?”徐无衍轻咳一声,算是默认了,凌慕清伸手捏捏脖子,懒懒道,“我只要莫凉一。”
徐无衍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拿出遗传佛珠在手里转着,“你明知皇上这次是绝对不会顺着你,你还真想为了那个江湖郎中和皇上对抗不成?洛安呐,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皇上,他宠你,绝对不是给了你忤逆他的资格。”
凌慕清又转头去看桃树和桃花,背着身子冲徐无衍扬了扬手,一副极其无所谓的样子,道,“那又如何?他是我爷爷,我尊他敬他,却也不是给了他操控我的权力。”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怎么都可以,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让我放弃凉一,不可以。”
“他可是皇上,你别忘了。”徐无衍叹了口气,低声道,“依老夫之见,顾珩还是不错的,能文能武风度翩翩,更难得他这些年来一直对你钟情。嫁给顾珩,总比远嫁他乡好吧?”凌慕清冷笑,“皇爷爷不同意我就跟凉一私奔,总之我是不会嫁给我不爱的人的。”
徐无衍皱起眉,不停的摇头叹息,“你这个丫头啊,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堂堂的霄王世子,和一个穷郎中私奔?成何体统啊!”“世子?那又如何?”凌慕清趴在窗台上,伸手去接桃树上飘落的花瓣,“世子就活该错付终身么?我倒宁愿做一个寻常人,那样与她长相厮守,还算容易些。”
徐无衍把佛珠转的飞快,把她的话细细品味了一遍,才幽幽问道,“你要和他私奔?他可会同意?”凌慕清没说话,徐无衍继续道,“洛安呀,皇上这座大山,足以把你们二人压死了。依着皇上这架势,你的婚事定下来之前,都不可能放你出宫了。你在这儿苦苦挣扎拖延,可那小郎中现在在哪儿呢?听老师一句劝,别傻了,有些承诺是作不了数的。”
“她从未做出过什么承诺来。”凌慕清低声自语了一句,回过头站起身来,“老师,您明日起就不用来了,我不会再想着法子出宫了。”徐无衍瞧着她,捋着胡子摇摇头,“说来老夫也算看着你长大,你是打小就不怎么爱与人亲近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对那郎中如此死心塌地了?难不成还真如传闻那般,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