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走远,将老板的抱怨声抛在脑后。“你怎也不买东西?”墨染赶上他的步伐。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你想问什么?”
墨染加快脚步。“你能不能走慢点?”她有些不悦了。
他低头见她快走赶上他。
“你讨厌我是吗?”她还算平和地问。
“没有。”他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望着地,似乎在思考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明白了。”
他等她说下去。
“你很难相处,是故意的吗?”她一派冷静的询问。
他挑眉,没说话。
“你故意让人难以跟你相处吗?”她又追问。
她的问题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话,还没开口,墨染就举起手,示意他不用回答了。“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所以,如果你想要难相处的话,我没有意见,那就让我们把事情快点谈完,我好走人。首先,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隋曜权。”他注视着她的眼神莫测高深。
“文墨染。”她欠身行礼。“移驾到那儿去可好?这里太多人了。”她指着前头拱桥边的柳树。
他点头,与她一同往柳树下走去。
“稍早公子与父亲的谈话,我并未听清楚,可否请公子转述一遍?”她直接切入正题。
隋曜权大略地将事情述说一遍,墨染只是听着,并未插话搭腔,可黛眉却轻轻地敛起,微风拂过两人,带来一丝凉意。
两人走到柳树下后,墨染才再次开口。
“据公子所言,令堂与我父亲是义兄妹……”她拧紧眉心,怎么从没听父亲提过?“可否再问公子,令堂在扬州可有亲人?”
“没有。”隋曜权皱眉望了晦暗夭色一眼。
“没有?”墨染更加困惑了。
“有些事我不清楚。”他老实的说。
“令尊未向你解释?”她怀着疑问。
“我父亲无意解释。”
她颦额。“这是为何?”
“如果我有心探查,自会知晓。”
墨染眨眨眸子,顿了一下才道:“你父亲为何不直接告诉你,而要你去探查?”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我与我父亲之间的事。”
他的直言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我无意冒犯。”她平淡地说。
远处传来几声闷雷,风里的雨气渐渐凝重。
墨染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要下雨了。”她将视线移至他冷漠的面孔上。“请问公子可知令堂在给我父亲的信上写了些什么?”
“信是封起来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墨染微勾嘴角。“我无意指控公子可能会偷看信。”
两珠穿过柳树落下,打上隋曜权的肩,街上的行人开始掩头奔走,各自寻找避雨处。
“我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他回答。
墨染不再追问,换了话题。“公子请在这儿稍候,我去同桥上的大婶买把伞。”这儿毕竟不是躲雨之处,雨若再下得急些,他恐怕就要淋湿了。
“不需要。”
她皱眉。“这柳树遮不了雨。”
话才说完,豆大的雨珠便倾泄而下,有两个乞民往这儿冲来,同他们一起在树下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