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却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去,怨恨地瞪着那个高坐白马上乌发白衣,一脸轻狂的少年:“叫什么叫?”进了锦都的地段,云墨就开始骑马,依他的性子,是不会乖乖待在马车里赶路这么多天的,一骑上马就像撒泼的猴儿,到处乱跑,闹得整个队伍都不得安宁。
而云夫人却一直都带着纵容的笑看着宝贝儿子,让阿薰十分无奈。
人家的儿子,她总不能插手去管吧……
“本公子最讨厌磨磨蹭蹭的人了!”云墨瞥见阿薰雪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心里醋意大起,撇着嘴嚷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不知道在干什么!”
阿薰一呆,梗着脖子红脸道:“我们干什么跟你没关系!”
云墨的视线穿过阿薰的脑袋,看见马车里一个完美无瑕的下颚,又忍不住有些泄了底。
情敌是东豫王,果然很不幸!
光是那些侍从已经让他无可奈何了,更别说那些躲在暗处,来去无踪的冰部杀手了!难道他注定是失败者,要把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吗?
哼!他好歹也是堂堂云家二公子,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
一瞬间,云墨心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想法,一双漂亮的凤眼贼兮兮的转着,目光肆意在阿薰脸上来来回回游移,直看得她寒毛倒竖,缩了缩脖子:“你,你看什么看?”
“谁看你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云墨伶牙俐齿地回了一句,继续肆意看着她。
阿薰语塞,偏偏又受不了他赤裸裸带着侵略味道的目光,只能躲回马车里,窝囊地把窗帘放下。
她干嘛要怕云墨的目光?而且脸上还火辣辣的,该死的云墨,居然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她看!可恶!
迎接
云墨在外面大笑三声,忽然拔高声音道:“东豫王,你的女人在本公子超级无敌的魅力下,也要俯首称臣的!”
“谁——”阿薰火气冒上来,刚要冲出去为自己讨回清白,却被子渊一把拉住,拖进怀里。
“云公子少年心性,你别把他的话当真,被他激怒了,才让他称心如意呢。”子渊温柔的声音像竖琴弹奏的乐曲一样动听,阿薰陶醉其中,乖乖地点头:“嗯,听你的!”
云墨在外面交换了两声没人理,才知道遇上高手了。
哼,东豫王玄湛,咱们走着瞧!
城外风声呼呼,还没进城,就看见一排旌旗从城内延伸出来。
严成骑马在前,一眼看过去,皱起了眉,调转马头,奔到马车前道:“王爷,靖阳王在城里迎接您呢。”
阿薰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子渊,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子渊,是靖阳王……。”
“今日本王不见客,不必停下。”子渊拉起阿薰的手轻轻拍着,语气平淡如昔,没有半分波动。
阿薰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靖阳王,一直都活在思念中,为了见子渊一面,不惜让女儿远赴京城选秀,而唯一的儿子也死去,是什么样的心境让靖阳王如此执着呢?
阿薰不明白,可是她知道加诸在子渊身上的事情一定很多很多,否则他不会这么决然无情。
城内,靖阳王坐在轿子里,身子虚弱地靠在垫子上,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还不见东豫王的车马过来。
那个孩子,是不是不从锦都过了?
他是不是还怨恨着不肯原谅他?
胸腔里溢出几声咳嗽,蓦地,马蹄声在外面响起,踢踢踏踏,靖阳王身子一下子绷直,坐了起来,掀开轿帘急切地问:“来了吗?”
侍从道:“回王爷,来了,东豫王的车马最先进城。”
靖阳王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城门的方向。
烈日
终于,看到几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当先进来开路,侍卫胸前的标记是烈日的形状。
烈日,烈日啊!那是东豫王的标志,沿袭自天圣帝的烈日啊!
靖阳王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从轿子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像在等待领奖的小孩,心中忐忑不安,眼睛一转不转看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