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人就被带进了荣国府专门用来关押人的地牢里。
鸳鸯随着爹爹进去,一路打量。
国公爷都是战场拼杀出来的,管家严格。当年除了大管事,其他管家大多都是军队里随下来的老搭档。
他们见过血,出手便狠厉一些。后来举家搬到京都后,便成了太太带来的管家管理家事了。
这些私牢密室便都没了。
鸳鸯瞧见深处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一眼便瞧出他是个太监来。
鸳鸯跟着贾母入宫多次,这种人身上的气质多有些病态阴柔。如今虽然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但还是叫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人不能留了。
“爹,你们绑人时可叫外人撞见了?”
鸳鸯捂着鼻子,牢里密不透风,尿骚味和陈年的血腥味混杂,越发难闻。
“没,是瞧准了只他一个时绑来的。他这人最好色,一直在花楼转悠。那里人多眼杂,我们是走暗道离开的。”
“那就好。”
鸳鸯看着对方,思量他是谁的手下。只是这人到底面生,鸳鸯也不能说对宫里的太监全部都认识。
“不知道公公是谁的人?咱们荣国府一向忠心爱国,别因为误会怠慢了您。”
鸳鸯说着,将太监口内的抹布拽了出来,就被他当面啐了一口。
好在鸳鸯警醒着,这脏东西没落身上。
金彩原本有意查看女儿的胆量,由着鸳鸯先开口审。不想却听见女儿叫太监,立刻走上前细看。
如今见女儿差点吃亏,也不顾什么太监不太监,直接一巴掌下去,把人家那细白的小脸甩上了一个红五指山。
“嗐!我还想是哪里的小白脸,敢找我家的事。原来是个太监……”
那太监原本还镇定,神色冷峻要拿乔,被甩了两巴掌后才知道怕了。
“别,别打,别打了。”
太监的眼神中,仇恨敌视一闪而过,快到叫人抓不住。不过瞬间,就变成了谄媚求饶。
“误会,都是误会。只要老哥、姑娘把我放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咱们就是陌生人,生人,呵呵。”
“这位公公何必这么说?如果你不认识我们家,我便自报一下家门。我们是荣国府的家奴金彩一家。跟你常来往的那位官吏还是我姐夫呢!”
太监上青楼?开玩笑呢!鸳鸯怀疑,要么是她们抓错了人,要么就是这太监要在青楼这隐蔽处见一人。
“不知道公公要见谁?你说明白,我们也好叫人去婉庭院传达传达,别叫来人空等。”
“这……”
太监不由的惊慌,脸上全是被逮住了的心虚感。
这一看就是有事。鸳鸯忙回头看向父亲,金彩点了一下头,立刻有人出去探访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汇报,应天府知府贾雨村在那间房里等了许久,如今刚走。人人都说他脸色不好。
“叫人瞧出来了?”
鸳鸯好笑。难怪上辈子他晋升的那么快,他脚踏两只船,到最后都没被人发现,可见藏的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