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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后。
对时听而言,这是安稳而又不平凡的一年。
时听的画在经过全球联合巡展之后,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收藏家、艺术家的褒奖和批评,声量颇高。对她而言这是极速成长的一年,意味着那个在全球艺术库里建档都会兴奋的小画家,已经渐渐长成了当代青年艺术家当中、不得不提及的一位。
她背后的大收藏家一直在场。
而她也慢慢地、一点点地——要做他的大画家了。
此时的时听还依旧年轻,可以说这个东方小画家只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追上了当年aron的声誉。
她现在的投资回报比,甚至已经高于aron。
今年年初的时候,aron也终于在祁粲势力的帮助下,在一个普通人家里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哥哥,这个事件一度成为丹麦皇室的重大新闻。
从中协力的祁氏集团也因此成为丹麦皇室成员的座上宾,祁大少本人和对方进行了商业洽谈,回来之后就拿下了一笔大单,并顺利在北欧开起了祁氏地产开发分公司,商业版图再进一步扩大。
——总之,祁大少稳赚不亏。
aron在这件事上非常感谢祁粲,时至今日,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祁粲是一个优秀的、值得听听托付的另一半。他已经心服口服。
祁粲对这个迟来的评价只有一声嗤笑。
他用得着那金毛肯定?
啧。
aron和时听的通话时长通常不能太长,就会被某人打断,但在最后,他还是小心地问起了那个人的情况。
——项隽舟,或者说,那个本来无名的乞丐。
时听举着手机,看向祁粲。
南山口下第十五棵树的枯骨被挖掘出来,项隽舟彻底身败名裂。他死都想不明白,祁粲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难道“天之骄子”,就真的有神明指引吗?这个困扰终于彻底把他逼得疯癫,形如老乞儿,得到了一辈子解不开的精神镣铐。
而最后项隽舟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执行,他的这往后余生都会在狱中得到他“应得”的待遇。
祁粲在去年扫墓时把这件事告诉了项凝。
算作漫长结局的一个尾声。
春天已经又来临。
参透了“剧情”,结束了心声,这个世界仍在自如运作。
把糟糕的人事都抛在脑后,他们的人生滚滚向前——
“行了,”祁粲走过来,点点时听的手机,“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时听最后在电话里和aron道了别。
祁粲“啧”了一声,心里不爽,但是十分成熟地没有多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外人。
时听关了手机,仰起脑袋,看着祁粲,笑眯眯的。
这一年的总裁依旧很年轻,冷白肤色黑发松散,只是又似乎沉淀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今,b省的那个地产项目也已经竣工了两期,反馈很好。
祁粲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给翠芬留了一套。”
当然,还给他们自己留了房子。
时听劝过很多次,但翠芬都不愿意来a市住。时听知道,奶奶是放心不下她的玉米地,还有那间小院。
老家的房子是这样的,有人气的时候就能遮风挡雨,一旦没有人住,杂草就会沿着每一寸砖缝疯长,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把一整座院落变成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