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周看着钱浅,今天,老天以玩笑的方式,让自己,让整个自己都明白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心动瞬间的累加,会让人无法自拔,欧周看过微笑的钱浅,愤怒的钱浅,哭泣的钱浅,木然的钱浅,欣悦的钱浅,调皮的钱浅,安睡的钱浅,不懈努力的钱浅,不舍温柔的钱浅……即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也用缠绕在指尖的温柔,安抚着不能自已的自己。
欧周感觉手里的手动了动,但是主人没有醒。
爱总是开始的很美丽;结束的没道理。欧周想不起这是谁说过的了,自己现在无从判断结果;自己也不想考虑这话的艺术性或是真实性,只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件事:保持清醒。自己要好好看着、守护着这个女人,不能再让她处一点点状况,绝对不可以!
欧周想到今天早上接到电话时,听到龙依的话,心都不会跳了,在医院里看到钱浅的时候,心像被浇了沸水。直到确认她还好,还是怕得要死。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也出不了口,只能看着她,抱着她,感觉她的存在。还好,她没事。没想到,她离开三天差点就……欧周很后悔自己没有跟她一起出门,欧周知道,是自己,是自己使得钱浅急着往回赶,才会撞车……还好,她没事。
欧周有点想哭,从早上到现在,自己还一句话也没跟钱浅说,之前是说不出来,之后是不知道说什么,但是钱浅都懂,都懂……
欧周突然想起今天在医院里,大龙说的话:
“老大,你家钱浅脾虚。”
欧周听说脾虚,是思虑过甚所至。医术上说“气大伤肝,忧思伤脾”。是啊,让钱浅挂心的东西太多太多,怎么会不忧思?可能,自己也是那让她忧思的祸害吧。欧周爱恋的把脸贴上钱浅 没受伤的脸……欧周有时会怀疑,钱浅怎么对自己的思绪那么了如指掌,欧周贴着钱浅的脸笑,钱浅慢慢转醒,欧周没有发觉……自己刚把自己定为钱浅脾虚的罪人之一,钱浅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对自己说:
“欧周,你不是忧,是思。”
在场的人都不甚了解,但钱浅的眼睛却写着:欧周明白。
没错,欧周笑着,笑得眼泪流出来,自己明白,她是思念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
被子下的手用力地握着自己,欧周抬头,看见钱浅清醒的眼神。胡乱摸着眼泪,凑近钱浅。
“又不睡觉。”钱浅的声音有点干,语气有责备,伸出手扯扯欧周的耳朵。欧周拿过水杯,喂她喝水。
钱浅躺在那里,欧周小心附在她身边。
“欧周。”钱浅轻声唤着欧周,有点担心这家伙,自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还没说过。欧周看着她,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来了,但是欧周硬生生不让它流下来,钱浅看到欧周的担忧,把她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钱浅感觉怀里的欧周哭了,哭得跟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少了平日的压抑,跟白天的哭泣也不一样。
“……你躺在那里,我半条命也放那儿了……”哭着的欧周说出这么一句话。钱浅愣了片刻,轻轻拍着欧周的后背,脸蹭着欧周的头。
“以后不会了,放心。”
欧周在她怀里拼命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拼命点头。
“好了,脱衣服上来,你也累一天了,还不睡!陪我睡一会儿。”
欧周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床边,俯视钱浅。
“欧周?”钱浅看着不动的欧周。
“钱浅,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让你好好的。”欧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认真的语气、表情加上肋骨腹部的疤,让钱浅有种瞬间的恐惧,很飘忽。有的时候,钱浅觉得自己好像摸不到欧周,这种感觉,现在最为强烈。
“会的,我会好好的。你快过来躺下。”钱浅的语气有点急,欧周躺到钱浅身边,小心的环保住钱浅,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欧周……”钱浅话还没说完,欧周又说话了。
“明天,我煲点汤给你喝,补补。”
钱浅张了张嘴,笑着问:
“你煲汤?”
“嗯。”语气无比认真。
“好,明天我有汤喝了。”钱浅想着龙依说过的话。
“钱浅,你要好好的。”欧周再一次叮嘱。
“我会好好的,有欧周在,我会好好的。”钱浅把她搂紧。
“开心点,别太操心,有事跟我说。”欧周还在说。
钱浅笑着看着欧周眨动的睫毛,不知道欧周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啰嗦。钱浅笑着听她难得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