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腿?烟陌陌向下方看去,心中也是一惊。她原来血迹斑斑的便装,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病号服。可是,再看到腿的时候,她的目光停住了。厚重石膏固定住的双腿,此时正稳稳当当立在地上。
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醒来时腿上没有石膏啊,而且她的腿没问题啊。
中年妇女见她不语,以为是过度惊喜所致,忙出言道,“先去沙发上休息会,别累着了,省的复发。”
说完,还扭头示意沉浸在喜悦中的中年男子,没好气的说,“还不快过来扶着!”
“哦,好。”中年男子才后知后觉的走上前,夫妻二人小心翼翼的把烟陌陌扶到沙发上。
经过这么多对话,烟陌陌也已把这两人的身份猜个七七八八。她乖巧的说,“爸,妈,我能走,不需要扶了。”
谁知,中年妇女看都没看她一眼,恭敬的冲白大褂弯腰鞠躬,“聂医生,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聂言急忙摆手,“况且您女儿运气也好,不然这病也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
“她都被这病拖十几年了,说实话我们都没想到……竟然有好起来这一天……”刚说几个字,中年妇女就哽咽了,后面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大姐,您先平复下情绪,”聂闫笑了笑,抬腕瞥了眼时间,“这样吧,你们一家人先团聚一下,最好还是留院观察几天。嗯,我接下来还有个手术要主刀,就先失陪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这几年谢谢了啊。”
“举手之劳,好歹也是我女朋友的闺蜜,怎么也得尽心尽责。”聂闫别有深意的看烟陌陌一眼,微笑着告辞离去。
“这小伙子不错。”梧父点了根烟,想到了什么却又摇摇头,“可惜人家已经有主了……”
“说什么呐你。”梧母压低了嗓门,“明知道齐宛……唉,还是不要提了。”
烟陌陌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她记得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个白大褂,衣服前的牌子上也是写着“聂闫”。如今听梧母的口气,好似又有什么线索,她急忙问道,“齐宛怎么样了?”
“肯定不会有事。”梧母撇了撇嘴,眼睛朝四处扫去,“聂医生天天抽空陪她,要不然你也不会跑丢。害得我们找了一整夜。”
心头微微涌起愧疚,也不知是不是真梧媛的情感。不行,这些曲曲绕绕一定要弄明白。
烟陌陌顿了顿,语气中有一丝淡然,“爸,妈。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看开了。以前的事,我现在有些记不得了。你们能拿来给我讲讲么。”
失忆什么的,又得牵扯到医生,再检查半天,没准天都黑了。要是天一黑,又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场景中怎么办?还有没有如此好的机会探索剧情就不一定了。
“那好,反正现在也闲。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一场偶然的车祸也存在着那么多巧合。
从梧母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烟陌陌渐渐知道了一些消息。可是,当她问及梧媛和齐宛的过往时,喋喋不休的梧母却突然一顿,只字不提。
梧媛从六岁起,便患上了一场怪病。
双腿无法正常行走,甚至连正常的平衡也维持不了。梧父梧母带着她拜访很多名医,试遍了土方子,可是病情却没有好转,还有愈加恶化的趋势。
也就是说,在烟陌陌使用梧媛这个身体前,病情是没有一丝好转的。
因为疾病,和家庭医疗费花销太大而无法穿的光鲜亮丽,梧媛从小就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嘲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恶作剧手段接连升级。而梧媛心里,也变得越来越自卑。
“发现重要剧情,奖励学分50点。”
冰冷的机械音如同一盆凉水,将烟陌陌浇回理智。刚刚听到梧母说“车祸”的时候,她就感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涌上了,疯狂的和她争夺思考权。
深吸了口气,烟陌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敌人还未显行,怎能自乱阵脚?
不过怎么会有另一种力量来干预,这具壳里的意识早就泯灭的无影无踪,按理说她应该接管的随心所欲,而不是现在还有岔子可出。
“……车祸的时候,齐宛……”
“你的意思是,我推开了齐宛?然后她和我一同被撞?”烟陌陌瞪大眼睛。尽管齐宛说是车祸都因为梧媛,但是在更亲近的人面前,她还是有一点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