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朝她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看远处那几个闹事的已被扣住按压在地,便走了过去。
林弃除了衣衫有些散乱,倒没受什么伤,萧逸臣和李默却比较惨,萧逸臣仰着头捂着流血的鼻子,衣服上滴了不少污血。李默捂着左边青瘀的眼睛,泪流不止。
华夫人走近林弃三步远的距离,打量着林弃那雌雄莫辨的容颜。林弃自然也猜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华夫人,冷着脸避开她的打量,却还是客气有礼的对华夫人表示感谢:“刚才多亏夫人出手相助,林某感激不尽。”
“哦,那你要怎么感谢本夫人?”华夫人手中把玩着一枚碧绿有鸡蛋大小的珠子,调笑的对林弃说道。
一旁的史则急的直差跺脚,握着食盒的手发抖,谁都看的出,华夫人这是对林弃感兴趣了。楚云熙沉默的在他身侧拦着他,朝他使眼色,让他别乱来。
“要不就在现在,请华夫人吃个饭,当作感谢?”楚云熙走上前,替沉默不答的林弃说道。
“这位是楚郎的朋友?”华夫人转头问楚云熙。
“是,他叫林弃,我的好友。刚刚华夫人帮他也就是帮我了,华夫人要是赏光,就请屋内坐吧,在外走道上不太好看。”楚云熙大大方方的报出林弃的名字,还邀约同席。史则不高兴的瞪了一眼。
楚云熙没在意,华夫人却并未应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楚云熙说:“既是帮你,那本夫人也不客气,九月九本夫人设重阳宴,楚郎这回若是接贴来了就好。”
“好,云熙一定去凑热闹。”楚云熙一口应下,华夫人满意的笑笑,竟爽快的带着人走了,还带走了被扣住的几个流氓地痞,大出楚云熙一行人的预料。
“你们怎么会和那几个人打起来?”史则一脸焦急的问林弃。楚云熙让小二端了些清水和拿了几个带壳的鸡蛋进来。
“表哥,洗一下吧。”楚云熙几针,替萧逸臣止了血。萧逸臣不好意思的笑笑,洗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污。而李默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史则用鸡蛋揉的直喊疼。
“看你久久没回,刚去外面找你,碰到那几个混蛋,想占我便宜,还强行想进厢房来,就打起来了。”林弃一脸不以为然。
“这样啊,表哥,你这血流的正义!”楚云熙忍笑赞道,萧逸臣在旁看了看林弃,点头也笑说:“难得的一次为护花打架。”
一旁连声喊’轻点‘的李默这是接了句:“可惜护的是朵雄花。”
话出,大家都笑了,独史则没笑,而且让李默也从笑变成了惨嚎。
☆、第25章 断情酒宴
“华夏君臣欢宴终,御园高议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绶出王宫。”厢房内的几人笑闹正欢,门外却传来越来越近的吟诗的声音。
“好像是吟唱上回庆功宴拜将封候的事!”史则先叫了出来。
楚云熙只是叹这厢房的隔音效果太差,也为那声音带了几分惊诧。
“秦珏!”萧逸臣捂着疼痛的鼻子说了出来,看向楚云熙。
李默也不惨呼了,自己拿着熟鸡蛋在眼眶旁滚揉着,和林弃一样,保持沉默。
“他怎来这吟诗了?”史则语带不屑,他刚被华夫人给惊吓了一番,心里不安也带了几分发不出的火,听到是秦珏在外面卖弄风雅,一向看不惯秦珏的他直接三步并二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人还未看清,便冲口而出:“秦公子要吟诗作赋去楼下,让我安静吃顿饭行吗?”
林弃一看史则要惹麻烦,忙上前欲为他向人赔礼,结果一看门外的人,话便卡在喉间不说了。
走道上几人正往正对门进去,听了史则怒气冲冲的话,转身回看,二方都愣了愣。
楚云熙坐在房内桌边,静静的看着秦珏和长公主并肩的身影。温文尔雅的俊美公子,倾国倾城的美貌公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和她才应该是天作之合。
楚云熙眼神迅速的扫过二人,眼神闪烁不明,不过瞬间便似已想明白般,起身爽朗一笑,走近门前向长公主行礼道:“云熙见过长公主殿下,不知殿下来此,多有冒犯,还请长公主和秦兄见谅。若是二位不嫌弃,不如一起?人多也热闹。”楚云熙看只有长公主和秦珏身后跟只是几个仆从,便出言相邀。
长公主看着楚云熙脸上的笑,轻轻点了点头,秦珏有几分不自然的笑笑,看长公主点头他也只得忙道:“楚兄弟客气,太客气,那打扰了。”
楚云熙没理冲着她瞪眼怒目的史则,大大方方把人迎进来。
房间很大,容六七个人还显得空旷。众人行礼之后,李默却以眼睛痛避了出去,史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楚云熙,也不说话。林弃坐在他身旁,静静陪着。萧逸臣看楚云熙叫小二端了不少酒菜进来,又看了看秦珏和长公主,叹了声,没有以衣衫不洁而避开。
只是等楚云熙让人快马回府拿来了玉壸装的’血酒‘时,屋内诸人的表情便各不相同。
玉壸血酒,其质鲜红,醇香浓烈,口感独特,入腹如烧,却又回味无穷,而且这酒不仅数量少,并且只西北部靠近深山老林的一个小镇上有。
这酒是林弃所赠,楚云熙从边境一路带了回来。当时在边境时观览林弃锦瑟酒坊的地下酒库,里面珍藏美酒无数,楚云熙初见玉瓶血酒时以为是葡萄红酒,上前细看时被林弃告知,玉壶里装的是西北部密林族特有的’血酒‘。
楚云熙当时听了便嘻笑询问:“葡萄酿的叫红酒就好,怎么取名叫血酒?难道是加血酿造?”
林弃看着她似玩笑般说道:“这酒不是葡萄酒。我曾在一本游历杂谈上看到关于这酒的一个故事,故事大概意思是:华夏西北深山密林族,族人祖祖辈辈居于深山,土木筑屋,屋舍相邻,鸡犬相闻,果树成林。族内老女老幼团结和睦,男耕女织,捕鱼狩猎,生活安逸,与世隔绝。那里的族人信奉山林神,男女婚姻自主,族中男女若两情相悦便共同酿制一壸美酒,用玉壸装好,大概是犬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意吧,然后埋到山中某处以作祭献,感谢山林神为媒,也让山林神保佑对方情义不变,婚事便成。后来有一男子误入其族内,与族内一女子相恋,后来不知发生何事,独自出来,在靠山的一个小镇上酿制玉壸血酒售卖,因口感清苦,与众不同,酿制方法独其一家并不外传,这酒便也少有人知。我当时看了,便想去寻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