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的路上,天空中飘起了小雨,雨滴落在窗户上,肯里自言自语:“天气预报还挺准。”说完这句,他余光看到周暮正低头回着某人的消息,便饶有兴致的猜测道:“沈老师吗?”
周暮随意嗯了声,手没停歇,编辑消息发送。
过了会儿,待周暮将手机锁屏揣进口袋,肯里也才问:“回国的事真不打算跟他说?”
见周暮没作声,肯里开始讲道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周暮受不了肯里说这些,整得自己多高尚似的,她语气不算太好:“我回不回国关他什么事?”
还算意料之中的回答,肯里听后也不打算再激她,让她闭目养神,自己则在一旁刷起了短视频。
雨势逐渐加大,水汽弥漫,雨滴击打在车窗玻璃上,啪嗒啪嗒。车载音乐正循环播放着aliciakeys的《ifiatgotyou》,周暮不自觉跟着哼了几句:
peoplewantitall
butidon’twantnothgatall
ifita’tyou,babe
ifia’tgotyou,baby
肯里本不想打断,又实在克制不止想看看周暮的反应,最终还是将平板递到了她面前:“这不你前男友嘛。”
周暮垂眸,平板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据媒体报道,傅氏集团董事长傅临威,17日凌晨,因突发心脏病被送往燕京协和医院救治,具体情况尚不知晓,集团暂由傅家长子傅朝野接管。
视频中的男人一身正装,单手插兜站在街道旁。
黑色碎发散落额前,昏黄的路灯下,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棱角挺括。
月光倾斜在他身上,他站在阴影里,指间夹着根燃了半截的烟,正和朋友聊着什么。
不同少年时期的桀骜不驯,如今的他看上去似乎更加成熟稳重。
周暮神情冷淡,收回视线,转眸看向窗外。
肯里玩笑似的:“这次回国你说你俩有没有可能碰上面,要是碰上了,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尴尬。”
面对肯里的这番话,周暮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一句:“你还是闭嘴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周暮都没再跟肯里说话,肯里也还算懂味,安静了一路。
燕京时间下午一点,飞机安全着陆。
经历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原先的所有安排都被取消,周暮现在只想赶紧拿完行李回酒店休息。
去行李提取处的路上,肯里边跟周暮说最近一周的行程安排,边关闭手机飞行模式。
随着通信网络连接成功,不断有微信消息弹出,肯里又想起什么,他道:“下个月月初是公司老板的生日,你得混个脸熟。”
说完这句,肯里下意识往旁边瞟了眼,想看看周暮什么反应,奈何她把自己裹得过于严实,墨镜口罩一戴,啥玩意都看不着。
肯里怕周暮有什么不满,现在不说回去了又惹一堆祸让自己收拾,只能苦口婆心道:“初来乍到,这些大道理也不需要我多说了,你比谁都清楚。”
谁曾想周暮并没有反驳肯里的话,而是问他:“公司老板男的女的?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把肯里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半天他才说:“我只知道老板叫falk。”
“是个洋人?”周暮有些意外。
“或许?”从接触到签约,肯里一直都是跟公司副总对接的,至于大老板是男的是女的,华人还是洋人,他还真不清楚。
周暮并不关心这些,她知道肯里之后都会打探清楚,她现在也没功夫想怎样才能让自己在公司站住脚。
她不喜欢做讨好人的活,也不喜欢整天有事没事勾心斗角,要不然出道的这两年为什么一直没签公司。
等两人到行李提取处拿完行李,朝着网约车停车点走,刚从旋转门出来,肯里就被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白车吸引了目光,随即发出感叹:“那车的车贴挺有特色的。”
周暮顺着肯里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路边停着的白色保时捷车门上,印着用毛笔写的,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紧接着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窝蜂的人从视线前一掠而过,这群人一个个都举着手机,更有甚者扛着单反,嘴里还喊着什么,类似于应援词,而他们拥着的人戴着墨镜,西装外套里穿着条吊带短裙,被工作人员护着也不忘跟周围粉丝打招呼。
肯里手肘抵了下旁边的周暮,问她:“那边的是谁啊?”
周暮的视线重新移至不远处的白色保时捷,随着副驾驶车窗缓缓降下,她没躲闪,与驾驶位的男人视线碰上:“傅朝野的人。”